“您現在就要走了嗎?”
“嗯,家裡孩子生了病。”
“您居然結婚生子了?!”
對方實在詫異,之前還真的沒聽說過,不過她看起來好像很社恐,從來沒對外說起過自己的家庭,將自己的隱私保護的很好,所以他們不知道也不奇怪。
江稚急著要走,敷衍般點了點頭。
她說了聲抱歉,“活動也差不多結束了,我先去醫院了。下次見。”
她跑得匆忙,全然沒注意到前排的動靜。
沈律言入座不過幾分鐘就喪失了興趣,似乎本來也沒興趣,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氣氛尷尬僵硬,總不能一直沉默。
有人提起那個傳言,沒想到冷冷淡淡的沈先生竟然沒有否認,語氣溫和開了腔,“嗯,我的妻子也是學設計的。”
開啟話題的人在心裡嘀嘀咕咕,他們說的可是前妻!怎麼又是妻子了?
這是不情願承認離婚了?
再多的腹誹也隻能留在心裡,觸黴頭的話是不敢說的。
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站了起來,一米八幾的身高壓迫感十足,尤其是這張漂亮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一雙冷瞳涼颼颼朝人望過去,特彆的冷淡,哪怕什麼都不說也像是一種威脅。
“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身邊一幫人跟著站了起來,卑躬屈膝的姿態看起來確實低人一等。
特意將這位大少爺送出去,這位的身份,比起普通富可敵國的人來說還要得罪不起。父兄如今已經是實打實的掌權者。
有錢不算什麼。
有權才是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
江稚剛走出宴廳,不小心被迎麵而來的服務員撞了個正著,餐盤裡的酒水濺落一一地,有些還落在她的衣服上。
服務員連聲道歉。
身後一陣朝這邊逼近的腳步聲。
主管看見宴廳門口的狼狽,冷聲嗬斥了來兼職的服務員,“你怎麼回事?趕快把這裡收拾了。”
接著又換了種語氣,不說諂媚,卻是很小心翼翼。
“沈先生,您往這邊。”
江稚渾身僵了一下,她垂著臉,烏黑長發擋住了側臉,還有口罩的遮掩。
她不用怕被認出來。
男人的目光似乎往她這邊掃了眼,幾秒停頓,原本往前走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腳步,望著她的身影,慢慢的擰起了眉,若有所思的。
服務員在收拾殘局時,手指不小心被玻璃割破,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
江稚趁此機會,頭都沒抬,拿著包離開了這裡。
她走的快,濃墨般的長直發被風吹得揚起,口罩邊緣若隱若現,精致小巧的輪廓。
沈律言抬頭望去,隻見一道如蝶般逃走的背影。
他的心口狠狠一跳,表麵從容,他啞著聲問“剛剛那個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