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沈律言剛才說她舅舅承認了,她還是覺得她舅舅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江稚在病房守了幾個小時,麻醉的藥效過去之後,傅景初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上去很是虛弱,睜開眼看見她坐在床邊,仿佛一點兒都不奇怪。
“舅舅。”
她可能是被嚇壞了,嗓音裡都帶著點哭腔。
傅景初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沒事了。”
江稚臉色比他還白“我嚇壞了。”
她又很愧疚的對他舅舅說對不起。
傅景初望著她紅紅的眼睛,更加確信自己沒有做錯事情,他說“我找過江歲寧。”
江稚愣了愣。
傅景初倒也不避諱和她說起這件事“帶人去嚇唬嚇唬了她,但也沒叫人侮辱了她。”
還是想給他的小外甥女積德行善。
江歲寧的做法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出意料,順水推舟的往他身上潑臟水。
傅景初早就不是當初在學校裡那麼單純的大學生,人不成長怎麼能行?不變得心狠手辣,在這個世上活也活不好。
傅景初望著她,又問“阿稚,你生我的氣了?”
江稚趕緊搖頭“不是。”
她解釋道“我就是覺得江歲寧不值得讓你做…做這種事情。”
她舅舅是個善良的人,不值當為了江歲寧臟了手。
“我沒有生氣,我也沒有不高興,我真的就是…”
“我明白。”
大抵就是不想看曾經掛在枝頭上的小月亮,被染上臟汙。
傅景初接著裝作什麼多不清楚,“現在能和我說說,你丈夫和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江稚垂著臉,“他喜歡江歲寧。”
傅景初點頭“難怪他想殺了我。”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似乎於心不忍,過了會兒,他歎息了聲,聲音清潤“你喜歡他嗎?”
江稚連忙說“不喜歡了。”
傅景初看了她一眼,緩緩地說“我是你舅舅,受點委屈也沒什麼,這點傷也不是不能忍,隻要你過得好,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他頓了頓,“我以為你還喜歡他,有些話都不想在你麵前說。”
“既然你現在對他也沒了感情。”
“怎麼還沒打算分開?”
江稚原本不想讓舅舅知道那麼多糟心的事情,現在想瞞都瞞不住,她說“我和他簽了合約,還有三個月才到期。”
等到年底,才能結束。
之前不是沒有試圖掙紮過。
可是沈律言不願意放手。
她當時孤立無援,實在沒有辦法。
這份合約,傅景初是知道的,隻是不了解具體的時間。
沈律言的那個律師,嘴很嚴。
江稚想了想,接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她說“沒關係,好像三個月剛好是離婚冷靜期的期限,嗯,我明天就約他去民政局提前走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