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看著她的無動於衷,氣得牙癢癢,不知道是傷口疼還是心臟疼,總之就是疼。
每次她都急不可耐的要和他撇清關係。
多一點兒的糾葛,都特彆不情不願,像是能要了她的性命一樣。
江稚抬起臉,“還好,沒有花很多錢。”
這麼句四兩撥千斤的話,更是叫人生氣。
沈律言直勾勾盯著她,眼神幽深,他也不想裝笑臉了,慢慢斂起了笑,麵無表情的樣子還挺唬人,“不用你破費了。”
他說“我用不上護工。”
可能猜到了江稚接下來會說什麼,沈律言提前開口堵住了她的嘴“我也不用你照顧,不會來浪費你的事情。”
他其實不笑比笑起來更好看。
陽光下一張臉泛著不正常的白,五官又很精致,沒什麼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拒人千裡之外的高嶺之花。
他說“這傷是重了點,但是誰讓我死不了,不該矯情,不該想著讓人照顧。”
“我就該身殘誌堅。”
這話倒是刺耳的很。
江稚就像根愚木,裝作什麼都聽不懂。
她順著他遞來的杆子往上爬,“你能這麼堅強也挺好的。”
江稚拿起沙發上的包,“那我就先走了。”
沈律言撩了下眼皮,看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的就這麼讓她走了。
她前腳離開,男人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
其實做完手術的當天,沈律言就想出院了。
這點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
沈律言執意要出院,就算是醫生也攔不住他,醫生和護士輪番上陣來勸,他已經十分不耐煩,表麵不顯。
他將身份證件遞了過去,“麻煩辦理一下出院手續。”
醫院的人拿他沒有辦法,隻能給他辦理手續。
江稚回到民宿,順便看了眼日曆,她出來散心已經快半個月了。
她的工作郵箱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被舉報的事件還沒有調查清楚,也沒有一個結果。
不過江稚依然不著急,存款夠她花一段時間,煩亂的、像纏成亂七八糟的棉線的思緒也得到了整理。
她決定回程。
等明天和他們去看完遠山裡的湖,就買回去的車票。
傍晚時分,江稚才下了樓,他們都在大廳裡玩狼人殺遊戲。
她一向不怎麼參與這些遊戲,慢熱內向的性格很難改變,她坐在一樓的窗邊,點了杯酒。
燭火搖曳,玻璃窗上映著女人皎白的臉龐。
對麵的沙發空位忽然來了人,男人若無其事在她麵前坐了下來,像早上和她打招呼那樣,“晚上好。”
江稚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還真的瘋了,傷都沒好全就敢出院。
江稚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轉念一想,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男人懶洋洋地問“你這冷暴力成習慣了?”
江稚平靜嗆了回去“和你學的冷暴力。”
沈律言默住,指尖落在桌麵,停頓許久,他的臉色在燭火照映下看起來還是很病態的蒼白,男人抿了抿唇,“我現在已經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