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有很長一段時間。
她聽不清彆人對她說什麼。
她隻想知道那個和他一起被綁架的男孩,是不是也安然無恙。
可是沒有人肯告訴她。
三個月後,江稚出院被江北山接回家中,然後又送到以前的老宅子裡,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在教室門口,看見沈律言在等江歲寧。
十六七歲的少年,比驕陽燦爛。
兩個班級的同學,同時間在起哄。
江稚原本還想跑上前去問問他,還好嗎?那些外傷嚴不嚴重?
可是看見沈律言和江歲寧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麵,看見他歪著頭寵溺和江歲寧說話的樣子。
江稚動都動不了。
江歲寧的書包掛著她那個破舊的掛墜玩偶,玩偶缺了個眼珠。
被綁架的那段暗無天光的日子。
沈律言的眼睛被綁匪用黑布蒙了起來,她被捆緊了手腕,沒有辦法幫他摘掉黑布。
她把自己隨身的掛墜塞給了他,“這是我最喜歡的玩偶,他是我的幸運娃娃,你抱著他就不會死了。”
男孩趴在地上咳嗽了幾聲,咳出來的都是血。
他伸手摸了摸玩偶,笑了起來,“還是個獨眼怪。”
江稚臉紅了紅,不好意思的承認“是缺了個眼睛啦。”
他那時快被打死了。
江稚覺得自己一直都很膽小,那天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來的勇氣。
撲在他身上,鞭子抽上來真的很疼。
她被打的幾乎失去了意識。
昏過去之前還想等得救之後,一定要纏著他不放。
他沒有問過她的名字。
她也隻說過自己姓江。
那個獨眼怪玩偶。
成了沈律言和江歲寧之間,丘比特手裡的那根箭。
江稚在江歲寧提起這件事的時候。
江歲寧一點都不慌張,對她笑了笑“那你去告訴他好了,妹妹,他會信嗎?”
認錯了人。
愛錯了人。
會信嗎?
沈律言不會相信。
浴室的水聲漸漸停了。
江稚望著從赤著上身走出來的男人,指了指他的手機,“有你的電話。”
沈律言啞著嗓音嗯了聲,發梢滲著水珠,他隨口問“誰的?”
江稚說“江歲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