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盛西周!
沈律言用力捏緊的手指幾乎快要繃斷,他的表情非常的僵硬,也不知是凍僵的還是因為彆的什麼。
底下人大概是被沈先生臉上的冷色嚇住,一時竟忘了回話。
盛西周走到懸崖邊,麵無表情往下看了眼,過了會兒,他緩緩收回目光,一聲輕笑,漫不經心開了口“去找吧,給她收個屍。”
十幾米的懸崖掉下去。
哪有那麼容易死裡逃生呢。
沈律言聽見盛西周說的這幾個字,冷冷抬起了眼,眸底有些猩紅,他平鋪直敘道“底下是海,她不會死。”
盛西周覺得江稚的運氣沒那麼好,她那種又倒黴又可憐的人隻會撞上礁石,粉身碎骨,渾身是血。他是故意遲到的,他總是不忍心要她的命。
可是太痛苦了。
每次麵對她那張臉,腦神經就像被針紮過那麼痛。
若是他忍得住倒也好說,偏偏他忍不住。
往往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犯賤的盯著那張臉看。
盛西周吹著冷風,初春的風就像巴掌扇在臉上,一個接著一個,他望著遠處的海麵,“她會遊泳嗎?”
很奇怪。
盛西周這輩子最討厭的、最厭惡的、最不喜歡看見的就是江稚。
但是偏偏她的事情又記得很清楚。
銘記於心,從未出錯。
他記得她是不會遊泳的。
沈律言沉默了半晌,“我不知道。”
他對她的事情了解的少之甚少,一方麵是沒有時間,更重要的是他沒有興趣。
沈律言沒空和他再閒聊,帶著人去了懸崖底下。
海浪沉沉浮浮,除了耳邊的風聲,幾乎聽不見彆的聲浪。
誰都清楚從這裡掉下去隻怕凶多吉少。
萬幸的是在礁石周圍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盛西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過來,可能一定要見到她的屍體才甘心。
“她死了。”盛西周對沈律言說,也許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早就不知道被衝到哪裡去了。
但有時候命運就是那麼的奇妙。
這句話剛說完不久,另一邊就傳來的動靜。
“這裡有人!!!”
“快!”
海麵上浮沉的身影,尤其顯眼。
沈律言拔腿朝那邊跑了過去,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直接跳進了海中,他一把撈過女人的腰肢,緊緊抱著她,用力的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頭裡。
二月份的海水冰冷刺骨,他渾身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沈律言緊摟著她,把懷裡昏迷不醒的人抱到岸上。
他跪坐在地,濕透了的發梢滲著水珠,精致的側臉略顯得蒼白脆弱,男人垂著眼眸,望著她的臉,睫毛顫了又顫。
她好像睡著了。
那麼寧靜的躺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