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盛西周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像個瘋子。
也不知道那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錄下來,然後呢?
江稚悶在被子裡,已經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卻覺得這樣很有安全感。
就好像把自己藏在一個彆人看不見的、也找不到的地方。
不會有那些糟糕的聲音,不會有看不起她的的眼神,貶低她的話語。
她吸了吸通紅的鼻子,抬手摸了摸臉,不知不覺間摸到了一片潮濕,她連自己什麼時候落下了淚都不清楚,她說“所以後麵會不會有的視頻泄露出來,我也不能肯定。”
仿佛就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把劍。
隨時都會掉下來。
江稚忽然想到她回家之前往盛西周胸膛裡捅進去的那一刀,流了血,往後可能也會留下疤痕。
但是他拿到傷口很快就能愈合,她收到的傷害,可能永遠都不會好了。
她無法保證盛西周不會在將來的某天,忽然又發瘋了一樣,用她也沒見過的視頻來報複她。
“沈律言,離婚的事情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慎重的想一想。”江稚控製不住眼睛裡的淚,止不住的、無聲的往下落,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為什麼會掉這麼多淚。
這種委屈不是早已司空見慣嗎?
怎麼好像還是承受不了一樣。
沈律言沉默半晌,嗓音沙啞,回答的很果斷“我不考慮。”
簡簡單單四個字,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話。
他好像聽出來了她的語氣不對,濃重的鼻音好像帶著點哭腔。
沈律言單膝跪在床邊,伸手掀開被子一角,哪怕江稚很用力的拽著被角,也抵抗不過他的力氣,硬生生被他拽開了被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她哭得潤物細無聲,方才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紅腫的眼睛,帶著倦意的神色。
沈律言看見她的眼淚,心裡就似被針紮過,密密麻麻的刺痛席卷而來。
比起他當時看見視頻的時候,也沒好到那裡去。
他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淚,“哭什麼?”
江稚重新扯回自己的被子,抱緊身體,她小聲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掉眼淚。”
她沒有那麼難過的。
這些眼淚都是無意識落下的產品。
濕濕滑滑,黏黏膩膩。
她頭疼欲裂的想,如果後半段再被曝光,她要怎麼辦?
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她做不到。
還是像沈律言這樣,無視旁人的眼光,她好像也不行。
她脆弱、糾結、敏感,她沒辦法那麼豁達。
沈律言好像看出來了她在擔心什麼,“沒人敢發第二次。”
想要查到i地址,實在是太容易了。
他接著告訴她“江稚。”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
“做任何事之前最好都要想好了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