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還有一堆工作等著他去處理,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和見不完的麵。
忙完了這些事情,已經是月底了。
沈律言還是沒有收到她的航班信息,她依然留在南城,沒有回來。
辦公室裡,沈律言有些心不在焉,劉助理說完了下周的行程,男人好似才回過神來,“明天我要去外地,能推的事就往後推,不能推的就先取消。”
劉助理點點頭“好的。”
儘管這段時間沈總的苛刻已經不比從前,但是他不在公司的日子裡,氣壓總沒有那麼低。
沈律言訂了第二天往南城的機票,卻是不巧,他人已到了機場。
航班因為大雪臨時取消。
貴賓休息室裡,他聽著廣播裡裡航班取消的消息,麵無表情。
竟然一刻都不想再等,甚至想打電話給司機,讓他把車開到機場。
南城到北城有一千多公裡。
開車的話,不眠不休也要十六個小時。
沈律言重新訂了機票,第二天雪終於停了。
他在機場過了一夜,起飛之前去休息室裡洗漱了一番,鏡子裡的人看起來乾淨清冷,看起來並沒有熬了一夜的憔悴。
江稚還不知道沈律言已經在來找她的路上。
她在南城的朋友不多,隻有小學初中同學,也早就失去了聯係。
舅舅回了北城之後不久,她就接到了林嘉然的電話,男孩在電話裡興高采烈的告訴她,他已經提前跑來南城實習了。
江稚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工作了還能這麼開心,她現在不方便出門,腰特彆的酸,怕他在南城人生地不熟,“你已經安頓下來了嗎?”
“對,我就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裡。現在也沒啥事,我來找你?”林嘉然接著又說,“我想見你。”
半個多月沒見麵了。
真的想了。
江稚還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兒來看待,把地址告訴了他,“我請你吃飯。”
林嘉然扭扭捏捏不太願意花她的錢,好像真成了吃軟飯的,“我昨天刮刮樂中了五百塊錢,我請你。”
江稚笑了笑,也沒拒絕。
林嘉然屁顛屁顛打車到了她發來的地址,兩人湊在一起吃了頓午飯。
這天過後,林嘉然就時常到她家裡串門。
下了班沒事做就跑來這邊,他倒是很樂意幫他乾家務活,傅景初請來的保姆都要沒事可做,想也想不通好端端一個大學生怎麼跑來和她搶家政的活。
林嘉然打掃完客廳,轉身一看她躺在院子裡曬太陽,睡得好像很熟。
就像童話裡的睡美人。
林嘉然忽然之間很想親她一口,這個念頭稍縱即逝,他又默默唾棄自己——
我可真是個禽獸啊。
這種時候怎麼能有欲念呢。
江稚醒來之後,林嘉然還渾身不自在,心虛臉紅。
他陪她走到巷口散了散步。
積雪消融,漸漸迎來了春天。
隻不過吹來的風,還是很冷的。
沈律言是早班機,九點多到了南城機場,航站樓外早早就有人等候,他坐上車就去了鶴巷。
一向沉得住氣的男人,這會兒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著急。
“開快點。”
這年的初春,沈律言匆匆趕往南城,卻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
司機隻能把車停在巷口,男人下了車,身姿挺拔修長。
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看起來尤其顯得個高腿長,他站在她家門口的不遠處,依稀破碎的天光裡,他遙遙看見了她的身影。
她身邊是那個樣貌出挑、性情活潑的男孩。
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胳膊。
而她的小腹,已經有了非常明顯的弧度。
女孩已經當了母親。
她長發及肩,陽光灑滿她神色溫柔的臉龐。
院牆裡伸出嫩綠的枝頭,風聲簌簌吹過,一派歲月安寧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