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仰著小臉,五官精致,活脫脫像一個翻版的他,“不然明天媽媽來接我,我就說你虐待我。”
男人默了片刻,嘖了一聲,“我讓你一個人睡床,你就不會說我虐待你了嗎?”
沈律言像是沒打算再理他,接著說“我也要睡床,你如果不願意和我一起睡,可以睡地上,衣櫃裡還有被子。”
小孩脾氣倔的很。
被媽媽養得也有點嬌氣。
他不喜歡睡地上,覺得臟。
但是更不想要和他睡一起。
於是,罐罐去衣櫃艱難抱出被子,橫在大床中間,像是一條我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就這樣。”
沈律言看著他這種幼稚的行為,也沒說什麼。
當看笑話一樣看著。
夜裡關了燈,沈律言也沒去動橫在中間的這疊被子。
還好這個孩子睡覺沒什麼劣性,不然沈律言也很難保證自己能忍到天亮。
這一夜倒是出乎意料的平安無事。
第二天清早,天剛亮,沈律言就收到了江稚的短信,公事公辦一樣客客氣氣的問他有沒有睡醒,她要來接孩子,並未委婉提醒他這個月是剩下三次的探視機會。
沈律言回了電話,那邊沒人接。
過了會兒,他又打了過去,是聞序接的電話,聲音聽起來也像剛睡醒一樣,鼻音很濃,迷迷糊糊好像還在美夢裡。
沈律言捏緊了手機,喉嚨發緊,過了會兒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江稚呢?”
聞序腦子還稀裡糊塗的,昨晚陪著江稚喝了點酒,醉得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聽見手機鈴聲順手就幫她接了。
他聽著臥室裡傳來的水聲,“在洗漱,怎麼了?”
沈律言冷著臉,“讓她接電話。”
聞序聽著這麼冷的聲音,感覺人都清醒了不少,他去臥室把手機給了江稚,用口型告訴她這是沈律言的電話。
江稚擦乾淨手上的水珠,拿過手機,“孩子睡醒了嗎?”
沈律言沒有正麵回答,“你幾點過來接他?”
江稚抿唇“現在。”
她說“我開車過來,還有請你下次帶走我的孩子之前記得提前給我打個招呼。”
沈律言說知道了。
然後又莫名其妙補充了句“你一個人來就行,我家不歡迎多餘的人。”
江稚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個多餘的人指的是誰,聞序還真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這麼不待見。
江稚沒有答應,她隻是說“他不會進你家的大門。”
“麻煩你讓人把罐罐送到門口。”
“我們在門口接。”
沈律言聽完壓不住心裡的怒意,冷笑了聲,“我隻說不歡迎他,沒說不歡迎你。”
江稚怔了怔,所以呢?
難道她還要和他說一聲謝謝嗎?
“我不想進去,也不合適。”
“你把孩子送到門口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