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想那好吧,就這樣吧,我祝你幸福。
可是兜兜轉轉,她和他又變成了現在這樣。
江稚想張口問沈律言,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愛上了江歲寧?還是說他愛的是那個救了他的人。
她忍了幾次,沒能忍住“沈律言,你喜歡江歲寧什麼?”
這句問話,有點冒昧。
但今天的沈律言並不介意,可能是嫌電視機的聲音有點吵鬨,他關掉了電視,他忽然笑了下,“雖然一開始覺得她哭得很煩,後來也感覺她挺可愛的,有點幼稚。”
吵吵鬨鬨。
聲音因為重感冒嘶啞不清,甚至有點難聽。
但是她哭著求他不要死的時候,真的還挺讓人心動的。
沈律言甚至有幾分懷念那個時候。
他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江稚搖頭“我不渴。”
沈律言已經站了起來,沒接著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正巧酒店的經理將晚飯送了過來。
經理點頭哈腰,客客氣氣,生怕稍有不慎就得罪了沈律言。
這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
沈律言不喜歡外人待在家裡,叫人把東西放下,讓司機把他送走了。
沈律言特意叫他們準備了些清淡的菜,他體貼得幫她盛了碗湯,“趁熱喝。”
江稚接過碗筷,“謝謝。”
這是屬於她和他難得的平靜時光。
她心不在焉吃著飯,今晚的胃口比平時都好些,不知不覺吃了大半碗。
晚飯結束。
江稚上樓休息,過了沒多久,沈律言也進了臥室。
她沒說什麼,默認讓他留了下來。
沈律言當著她的麵泰然自若換好了衣服,江稚卻做不到視若無睹,默默撇過了臉,平心而論,他的身材很不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腹肌的線條勾勒流暢,介於成年和少年之間的蓬勃朝氣。
也許是今晚忽然吃多了。
江稚很不舒服,痛感鋪天蓋地朝她砸了過來。
她無法忽略身體越來越激烈的刺痛感,抬起蒼白的臉,“沈律言。”
男人轉過頭,“怎麼了?”
江稚垂著頭,攥著被子的手指掐得發白,氣若遊絲“好疼。”
她的聲音太輕,沈律言沒聽清楚,往前走了兩步“什麼?”
江稚撐著力氣剛準備回答他,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男人接起電話,麵無表情“江歲寧,你有完沒完?”
不知道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沈律言的表情瞬間變得鐵青,撂下兩個字“等著。”
沈律言順手撈過桌上的車鑰匙,大步流星離開之前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我出去一趟。”
江稚渾身冒著冷汗,她試圖蜷縮身體減緩疼痛,她想張口讓他不要走。
可不可以,彆走了。
但到了嘴邊,她還是很體麵地問“今晚還回來嗎?”
沈律言沉吟半晌,“不回。”
江稚疼得眼前發黑,才想起來那天手術結束,醫生提醒過她事後可能會有些不舒服,這幾天她一直好好的,就沒放在心上。
她姿態已經足夠柔弱,輕聲地問他“沈律言,今晚能不能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