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厲寒琛!
江稚並不清楚江歲寧生了什麼病,隻是聽說過不太好。
她沒打算在醫院裡多待,也無意去打探江歲寧的消息,對於自己討厭的人,江稚向來是眼不見為淨。
醫院外麵烈日高懸,江稚坐上出租車回了沈家。
接下來的幾天,沈律言沒有再回來,她和他也沒有聯係。
沈夫人給兒子打了兩通電話,隻聽見他說有事在忙。
沈夫人自然是不滿,還沒到大年初七,這人就忙得不見人影,家都不回了,“公司缺了你就不行嗎?”
沈律言已經在醫院住了幾天,昨晚熬了半宿,眼底發紅,血線明顯,他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媽,我明天就回來。”
沈夫人依舊不滿意,接著絮絮叨叨“你和阿稚好不容易放這麼些天的假,你該在她身邊多陪陪她的。”
若不是他的母親提起來,沈律言幾乎快要忘記了江稚,這些天也不曾想起過她。
沈律言耐著性子,“好。”
掛了電話,沈律言又去了病房。
江歲寧並沒有乖乖待在病床上,而是趴在窗台,開著窗戶吹著冷風,身上的病號服空空蕩蕩,顯得她尤為清瘦。
沈律言走過去,一言不發關上了窗戶。
江歲寧回頭看見他繃緊的冷臉,麵色冷峻,眼底幽深發寒,她卻一點都不害怕他,反而笑了起來,“沈律言,你生氣了?”
沈律言放下午餐,眼神冷冷看著她,“你去國外治了兩年的病,回來就是糟踐身體的嗎?如果是這樣,我也不攔你。”
其實到現在江歲寧還不習慣沈律言這樣對她說話。
沈律言以前對她其實已經很遷就,並不像傳聞中那麼的高冷,甚至非常的平易近人,一點架子都沒有。
他對她總是不吝嗇笑。
也會開她的玩笑。
不怎麼生氣。
風趣、幽默、像驕陽般燦爛。
仿佛生來就是天之驕子。
這樣的人,心甘情願為她沉淪,哪怕是她搶了彆人的愛,她也舍不得鬆手。
江歲寧很快就服了軟,“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在醫院裡待了太久,太悶了。”
她說著就紅了眼眶,一顆顆如珍珠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撲。
片刻間梨花帶雨,哭得潤物細無聲。
沈律言靜靜看著她哭,心裡頭還是有點悶,他給她遞了餐巾紙,“抱歉,我剛剛說話的語氣太重了。”
算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好。
在國外的兩年,肯定也沒少吃苦頭。
江歲寧也沒矯情,抹掉眼淚就開始吃飯。她又開始問“沈律言,我會死嗎?”
沈律言頓了一秒,“不會。”
江歲寧抬起紅通通的眼睛,“如果我的病情惡化,死掉了怎麼辦?”
他沉默了會兒,江歲寧吸了吸鼻子,“你會為我的死而難過嗎?”
沈律言抿唇,重複了剛才的話“你不會死。”
病情既然已經得到控製,不會那麼輕易惡化的。
江歲寧垂著臉,又瘦又白的小臉看起來特彆孱弱可憐,她知道現在的沈律言已經沒有從前那麼愛她,她不能允許他的心偏向另一邊。
她不會眼睜睜看著沈律言愛上江稚。
她也不會把他拱手相讓。
江歲寧覺得自己是天生的演員,淚腺就像是裝了個開關,想開就開,想關就關,她重新抬起濕漉漉的眼眸,“醫生都不能肯定的事情。”
她攥住他的袖口,用儘了力氣,拇指關節透著白,“我不想死,沈律言,我舍不得你。”
沈律言看著她愈發消瘦的臉,沒忍心推開她,停頓了幾秒,他放低了語氣,“那就聽醫生的話,好好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