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成走得著急,害怕元霜出危險,聲音喊得快要嘶啞了,才得到回應。
元霜夾雜著哭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段寒成腿上的疼頓時消減了,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二話沒說朝著元霜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她坐在草地上,一隻腳不像是被石頭傷到了,正在流血,疼得眼淚直往下冒,抬頭無助看著段寒成。
無聲掉了三秒淚,突然朝著他撲了過去,緊緊靠進了他懷裡。
好在她還在。
段寒成蹭了蹭她的頭發,“這是怎麼回事?”
“我隻是想去扔垃圾,要回去的時候踩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石頭端很硬,竟然紮壞了鞋子,紮在了腳底板,元霜一步也走不了,一動腳就疼得不行。
段寒成鬆開她,主動去脫她的鞋子,想要查看傷勢。
元霜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彆,肯定很臟,都是血。”
“我會嫌你臟嗎?”
她受了傷,他自責又心疼,看到那塊血窟窿時,更是心疼地說不出話來,如果他的腿沒有受傷,元霜也不會需要一直照顧他,更不會因為扔垃圾傷了腳。
將包裡預備好的酒精紗布拿了出來。
段寒成側了側身子,將自己的肩膀遞到了元霜唇邊,“要是疼就咬我,我幫你包紮一下,我們下山。”
“不行,都走到這裡了,一定要上去。”
她很固執,眼睛裡的堅定很強烈,不容更改。
段寒成拿她向來沒什麼辦法,隻好先哄著,“先處理好再說。”
她這個樣子必然是走不了了。
元霜也知道。
閉上眸子,酒精觸及到了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傳到了身體裡,她疼,但不舍得咬段寒成,隻好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看著她蒼白沒有半分血色的小臉,呼吸都止住了,恨不得代替她承受這份罪。
可他沒有辦法。
“好了。”
輕輕裹上了紗布。
段寒成將東西收拾好放進了包裡,一手拎著包,一手扯住了元霜,他調整姿勢,背對著元霜,“上來,我背你下山。”
“不要。”
元霜知道,他的狀況也不好,怎麼可能背著她下山,“你的腿還要不要了?”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我還要這條腿乾什麼?”段寒成的語氣重了很多,眼神也陰鬱了下去,拉著元霜的手用了下力,“上來,我不想再重複了。”
看到她染了血的鞋子,他的心像是被刨開了。
這或許是一件小事,卻證明了他的無能為力。
元霜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這種時候,她應該相信他的,“那我上來了,我可是很重的。”
段寒成此刻有多沮喪,元霜明白,減輕他負擔和心裡壓力的方式,反而是將自己交給他。
“上來。”
脊背上有重量壓了下來,元霜旋即摟住了段寒成,臉頰貼在了他的脊背上,語氣更像是在哄他,“你可背好了,彆把我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