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淚眼婆娑,“你非要這麼狠的話,我隻好去自首,去攬罪。”
“你當警察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嗎?俞淮跟秦漱發生了爭執,隻要秦漱指控他,他必然要坐牢。”段寒成好話說儘了,“就這樣,你彆再來了,你找不到秦漱的。”
他要走,元霜站起來趕上去,腳上的疼痛還未散去,這麼一急,伸手去抓段寒成,卻又直直撲了過去。
段寒成回身接住元霜,她撲進他懷中,在抬眸四目相對時,心尖一悸,用上了自己最不屑的法子,抬頭吻上了段寒成的唇,這一吻激烈,可誰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個吻裡沒有愛,沒有感情。
全都是交易。
是在為了彆的男人交易。
分明在親吻,段寒成所感受到的卻隻有心痛,他保持清醒,不願沉溺在元霜織造的美夢當中,如果真的沉浸了,美夢結束,她便會撲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
段寒成不要這種短暫的歡愉,對元霜,他要的隻是長久的相伴。
沒等這個吻繼續下去,段寒成便用力推開了元霜,她倒在地上,腳踝處的疼再次不受控製地蔓延至全身,更多的則是對段寒成的失望和傷心。
段寒成很清楚,他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元霜,我不否認自己對你還有感情,我喜歡你,我想要得到你,可同樣的,我跟秦漱有過孩子,我一樣對她有感情。”這番話真真假假,段寒成知道那部分是真那部分是假。
可元霜不知道。
“現在孩子沒了,她當著我的麵哭,說要你跟俞淮坐牢。”段寒成一口氣將謊言編造了下來,麵上真摯而嚴肅的表情會令元霜深信不疑,“我保下了你,保不下俞淮,我心裡的仇跟恨,他必須負責。”
元霜在笑,又在哭,“可你上次說,你不在乎那個孩子。”
“那是騙你的。”
“他一定會坐牢了?”
“沒錯。”
既然這樣,便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了。
元霜雙手撐在冰涼的地板上,分明身子冷到了極點,好似快要凝結凍成冰了,心窩裡卻又有一團火在燒著,燒得她半點理智都沒有了,“那好,那我就等他,等他出來。”
她像是認準了俞淮,絕不後悔,“至於你,我不需要你可憐又肮臟的喜歡。”—
奔波了這麼多天,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回到家中,元霜再也撐不住倒下。
夢裡反反複複,不是段寒成便是俞淮,偶爾還會看到俞思那張哭泣的臉,她拉著她的手求她,求她救救自己的哥哥。
可她救不了。
夢突然被驚醒。
元霜滿頭冷汗,睜眼看到的卻是俞淮那張略帶戲謔玩味的麵孔,“醒了,夢到什麼了?”
興許是這次事故,讓元霜看到了俞淮的真心。
她沒多想,緊緊擁抱住了他,喜極而泣,可又想到了他會再次被抓起來,顧不上那麼多,眼淚也收了起來,拉著俞淮的手催促著,“你走,你快走,你回柏林,這樣就不會被抓起來了。”
“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丟下你自己跑回柏林。”
俞淮做不出這麼自私自利的事情。
元霜卻已經言語混亂了,“你走,隻有你走了秦漱才會改變主意將罪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