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靈魂好似都是清澈的。
清澈到洗刷掉了她過去的悲痛和破碎。
“好有哲理的一番話啊,範哲學師,你什麼時候這麼精辟了?”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逗弄。
範和昀上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肉,“你這是嘲笑我啊?”
“我怎麼敢?”俞思仰起頭,吻了吻他的唇,再回頭去看時忽而對上俞淮湊近的臉,她被嚇得往後躲靠進了範和昀懷裡,捂著心臟的位置破口大罵,“哥,你乾什麼要嚇死我啊?”
範和昀忍不住在旁偷笑。
“我是看你們兩個人不害臊,在公開場合親親我我。”
元霜上了後座,唇角同樣帶了點笑意,“好了,不早了回去吧。”
“你們要幫我照顧好元霜,她要是在你那裡受一點委屈,我唯你是問。”俞淮威脅了聲,接著走開了些,看著車子駛離,俞思從窗口探出頭來,扒著眼皮吐著舌頭,朝著他做鬼臉。
很是欠揍。
等車子開遠,隻剩下一個模糊影子了,他的笑意才逐漸冷了下來。—
車子開過了幾個路口。
車內的沉默被元霜打破,“你們在前麵停車就好,我自己打車回公寓。”
她不會一直留在這裡,更不會跟著俞思回他們的住處。
“為什麼?”俞思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不是說好了住到我那裡去嗎?要是讓哥哥知道你沒去,他一定會怪我的。”
“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
元霜沒想那麼多,一方麵不願給俞家添麻煩,另一方麵則是想要弄清楚秦漱那個孩子的原委,“你不告訴他,我不告訴他,沒人會知道的,我住在我的公寓就好,很方便。”
俞思還想堅持,範和昀看出了元霜的為難之處,“也好,可今天太晚了,我送你過去,這條路上也不好打車。”
國外不比國內,治安沒有那麼好。
要是元霜因此出了什麼事情,範和昀跟俞思才真的是難辭其咎。
元霜沒有拒絕,“那好。”
俞思儘管不願,卻要遵循元霜自己的意願。
送到了公寓樓下,俞思不舍下車,站在車旁拉著元霜的手,像個黏人的小妹妹,“方姐姐,你就跟我去吧,你都多久沒回這裡了,都沒人打掃。”
“我自己打掃不就好了?”元霜沒有挑剔,最苦的時候,她住過漏水的屋子,住過沒有窗戶的閣樓,甚至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這點苦頭,實在難不住她。
拍了拍俞思的臉蛋,元霜笑著,“好了,快上車吧你心疼我可以,但也心疼心疼自己老公啊。”
好不容易勸走了俞思。
元霜走進公寓樓下大堂,按下電梯按鍵,電梯還沒到,身邊有人走近,她並沒在意,直到那人開口,“方小姐,你不該回柏林的。”
身子怔了下,她睜大眼眸循聲看去,“江譽,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來勸你儘快回睦州,不要留在柏林。”江譽沒了當年的少年氣和一顆赤誠心,這些年他們各自都經曆了太多,也變了太多,他更像是曾經段寒成的翻版。
冰冷陰沉,毫無溫度。
“就當是為了段總好,不要留在這裡,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