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元霜會是這樣淡然的反應。
段寒成有些詫異,也聽不懂她的意思,“可惜什麼?”
“可惜周嘉也沒有傷得重一些。”
在元霜看來,周嘉也是活該,是應該被打,她早就忍他很久了,從杜挽得病開始。
無論她如何想讓周嘉也回到正軌,振作起來麵對,周嘉也都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直到杜挽死去才幡然醒悟。
現在甚至還想要去小采的生活指手畫腳。
簡直就可惡又滑稽。
“你們真的是兄妹嗎?”
段寒成不禁發出質疑,“不過也是,他曾經也沒少傷害你,你會恨他也是天經地義的。”
“恨他?”
元霜冷笑,“我恨他乾什麼?”
她早就沒有那個心思去恨他了,他隻想這個忍一輩子活在愧疚當中,最好永遠被噩夢纏繞,但這個噩夢裡,再也不會又杜挽的身影。
“好了。”
段寒成察覺到元霜渾身都豎起了刺,哪怕她表麵上還是笑盈盈又不在意的模樣,但其實早就像炸毛的貓似的了。
“我告訴你,隻是不想瞞著你,你要是因為這個生氣,可就不值得了。”
抬起頭。
元霜像是不想再提起這個人,更不想再從段寒成嘴巴裡聽到這個名字。
眸中帶著點煩躁吻上了段寒成的唇,徹底堵住了他的聲音。
這些天都忙著照顧小采去了。
有點忽略了段寒成。
他難得碰上元霜主動獻吻,手指撥開了元霜鬢角的發絲便回吻上去,他的吻更用力,侵略性更強。
剛吻上去。
便迫不及待抱著元霜躺下。
手剛觸到元霜的衣領,門外寂靜的走廊上便響起了開門聲和腳步聲。
元霜總是對小采的事情過分敏感了。
不等段寒成有所反應,便猛地推開了段寒成,“是小采,她不是剛睡嗎?”
段寒成被推開,躺在床上,仰麵望著天花板,“她都睡了,可能是保姆呢?”
“不是。”
像是跟小采心有靈犀似的。
元霜起身,整理了下淩亂的頭發,又係上了身前的紐扣,忙走出去看。
無可奈何下。
段寒成隻好跟著出去。
出去前忍不住長歎了口氣,帶小采回來養著固然是好,可元霜的注意力和關愛,可真是半點也不留給他了。
實在是有些嫉妒。
小采的確走出了房間。
她穿著睡衣,往樓梯上走去。
聽到開門的聲音才站定看過去,元霜對她的事情尤為緊張,已經到了神經緊繃的地步。
“小采。”
元霜忙跑了過去,“你怎麼醒了?”
小采不想元霜這樣,太關照自己,反而又是另一種疏離。
她抬起手比劃著,“我就是想喝點水,姑姑你不用這麼緊張我。”
“姑姑幫你倒?”
元霜說著要下樓。
小采卻抿唇微笑,又大幅度搖了搖頭,“不用的,我自己可以,我將來不是要一直生活在這裡嗎?這點小事總要自己來的。”
元霜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段寒成拽住。
兩人站在樓上。
看著樓梯上溫暖的昏黃色光芒照在小采脊背上,讓她顯得像個小大人似的。
“好了。”段寒成與元霜十指緊扣,嘴角噙著欣慰的笑容,“你有沒有想過,一直以來不是小采太拘謹,而是你太講究事事周到了,才讓她生出自己是外人強烈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