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
不光是段寒成,還有周家,杜家,都會與林家為敵,就算杜家不足為懼,可這麼多年來,周家早將周氏做了起來,等他們聯手,在睦州哪還有林氏的容身之處。
何況段寒成對方元霜的怎樣的感情,哪怕他跟段寒成不算相熟,可在段氏的有熟人的,也是聽說過的。
可林母才不聽這些。
“所以你就不打算給女兒做主了?”
從他的話裡,林母分辨了出來,這個薄情的人顯然是怕了那些人,她突然站了起來,“你配當父親嗎?當初林綾跟周嘉也好,是你支持的,我說了那是個結了婚的男人,不讓她接觸,你寵著她,現在把人寵壞了,又不負責了!”
“你閉嘴,杜家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才是林父這趟來要問的,可話一出口,他就看到了自己妻子心虛的目光,“到底跟林綾有沒有關係,你最好一五一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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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寒成出麵,元霜才沒有立刻沒抓起來。
可她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林綾這種人懲治不了的,唯一方式就是以惡製惡。
“你不用管我,不管是什麼懲罰,我都認。”元霜額頭的傷口都結痂了,有了血塊,發絲黏在裡麵,生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紮眼,她低著頭,像是有些麻木了,“你不用在這裡陪著我了,我去自首。”
“你究竟把我當什麼?”
段寒成不禁覺得好笑,元霜衝進林家的樣子,推林綾摔下樓的勇氣,這些他都看在眼裡,他想責罵她的衝動,又知道在這件事情裡,想要維持冷靜太難了。
“我理解你想要替小鈴鐺報仇,可等籌夠了證據,送林綾進監獄,不比這樣好嗎?”
“進監獄?”
元霜是打過官司的。
她知道那是一段多麼漫長的過程,也知道這中間,會多少次聽到小鈴鐺死亡的過程,這對她,對杜挽和周嘉也,都是鈍刀割肉的折磨,“為了向笛姐的死,我打了整整七年的官司。”
淚洗刷著流了下來,對她而言,那幾年擔著殺人犯的罪名,受折磨欺辱,被誤解辱罵,都是官司的一部分。
她眼眶裡充盈了淚水,像是回想起了那段時間自己有多難過痛苦,每一步都是在揭舊傷疤,她知道那有多痛,“杜挽姐是什麼樣的人我了解,如果等到打官司,林綾會怎麼用小鈴鐺的死刺激她,你不會明白的。”
“……”
“你不知道失去一個孩子,對一個母親而言是怎樣毀滅性的打擊。”
看到元霜這個樣子,段寒成想起了他跟元霜失去的那個孩子,心像是被刺穿了下,“所以,我們的孩子沒有的時候,你也是這麼傷心嗎?”
她沉默了下來。
“我理解你想替小鈴鐺報仇,可你也應該理解我,我也不想你因為要為了她報仇,自己受傷。”
他們的心情是一樣的。
可元霜怎麼可能控製得住自己。
“林綾那裡,我會去處理。”段寒成始終如一,就算是豁出了自己,都不會讓元霜坐牢,“我送你去杜挽那裡,最近你不要出來了。”
“為什麼?”
哪怕段寒成用心了,可元霜還是不答應,“我要林綾付出代價,小鈴鐺死了,摔下樓算什麼?我一定要她一命償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