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電話便在樓下等著。
不一會兒她便穿戴好走了下來,這些天被家人責怪數落,一直躲在酒店裡閉門不出,不知掉了多少眼淚,憔悴的麵上用厚厚的粉遮蓋著,卻掩飾不住眼睛裡的疲憊。
猜到了段寒成找來會說些什麼。
可她還是下來了。
“段先生。”
段寒成起身,看到她這個樣子深感惋惜,到底是一場家族聯姻裡的犧牲品,就如當初嫁給他的易凝是一樣的,所以在離婚時,他給了易凝許多補償。
可遲非晚就沒那麼好運了。
被退婚,被嫌棄,這樣灰溜溜回家後要遭遇什麼,他猜也猜得到。
“我們出去坐坐,有關景南的事情,我想單獨跟你聊聊。”
遲非晚點頭應了下來,“好。”
到了餐廳,段寒成點了菜,她卻是沒有什麼胃口的,在段寒成開口前便先發製人,“段先生,我知道景先生不想娶我,我沒關係,可我家裡……我實在無能無力。”
這話的弦外之音無非是在告訴段寒成。
退婚,她答應。
遲家要刁難,她無法。
段寒成無意為難她一個小姑娘,“我明白,我來隻是想傳話給你,退婚的事情隻要你答應就好,至於遲家……不管提出什麼要求,景家都會儘量滿足,畢竟這件事是景南不對在先。”
像是沒料到段寒成會這麼說。
遲非晚訝異不已,“真的嗎?”
“當然。”
她露出了感激的神色,眼眶裡微微泛了淚光,“謝謝你這麼幫我,從我到這裡以後一直是一個人,隻有你願意陪著我,我都記得。”
段寒成不明白他的溫柔對這樣一個孤單的女人來說是怎樣的慰藉。
他不過是記著元霜告訴他的。
不要太過冷血。
“景南是我的朋友,這是應該的。”
遲非晚又搖頭,“不,不止是這樣,你大可以不管我的,可你還是來了……”
隻當她是一時激動太盛。
段寒成微笑著轉移了話題,“好了,現在可以吃點東西了嗎?”
他的語氣裡帶著點哄的意思。
遲非晚這些天本就沒怎麼進食,心事重重,聽了段寒成這些話,又在他的溫柔麵前手足無措,能做的隻有聽話點頭。
晚餐結束段寒成特地將他送回去。
隻當是完成了個艱巨的任務,這事結束後便可以回去陪元霜了。
遲非晚坐在副駕駛,閃著眸光小心翼翼道“段先生,你能等我一下嗎?我有東西想要給你。”
“給我?”
“嗯。”
不等段寒成答應,她已經下了車,向著酒店中衝了過去,回來時手上拿著一隻手提袋,段寒成認得手提袋上的商標,是那家西服店的。
遲非晚沒有上車,隻是將西服放在了座椅上便關上了車門,“段先生,我以後是沒有機會把這個送給景南了,你陪了我那麼多天,我應該送你點什麼,我知道送你這個不禮貌,可我暫時應該是沒有時間去買其他了。”
她一番話裡的解釋是站得住腳的,包含了身不由己的無可奈何,截斷了段寒成所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