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送吃送喝送溫暖。
江譽在旁看著,總是笑眯眯道“元霜小姐對我們段總可真好,讓我們好羨慕。”
段寒成不買他的賬,更確切地說是不買元霜的賬,他總是給江譽冷臉看,讓他閉嘴,可元霜都知道,他罵的是江譽,實則不滿的是自己。
如今的江譽再也不會那樣笑眯眯言語。
他成了第二個冰冷的,不近人情段寒成,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到底是染了些他身上的習性。
“方小姐。”
他將自己狼狽的一麵收了起來,看著元霜時努力保持溫和的笑容,元霜卻看得出來那表情有多僵硬,“我突然叫你過來,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
這是客套話,可就算真的耽誤了。
元霜也是要他來一趟的。
既然答應了俞淮,就不能食言,何況就算不答應俞淮,知道俞思不見了,元霜再怎麼樣也是要是來問一問江譽的。
“您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元霜感受到了徹骨的陌生,指甲剮蹭在了杯壁上,換了表情問了句,“你以前也是這麼跟俞思說話的嗎?”
“是的。”江譽回答的也都是真心話,他沒有必要撒謊,“我跟任何人都是這個態度。”
“可你之前不是這個樣子。”
“您之前也不是這樣。”
在他這裡,元霜感受到了俞思曾經的無助,或許在還是俞家大小姐的時候,俞思還可以用身份壓一壓江譽,可在欺騙了江譽,又被父親哥哥遺棄在睦州後,江譽對她的態度隻會更差。
元霜仿佛看到了俞思。
看到了她一個人無助的樣子。
“她懷了孕,又一個人去做掉了孩子,之後你去找了她?”元霜自問自己的語氣足夠友善了,卻好似還是引起了江譽的不悅,他嫌惡地皺了皺眉,卻沒有打斷元霜,讓她繼續說了下去。
“……那之後她就不見了,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我是去找了她沒錯,因為我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是真的,我不會要那個孩子。”江譽簡直是比段寒成還要冷血幾分了,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而非是一個跟他有過肌膚之親,甚至是有過他孩子的女人。
“可到底這個孩子也有我責任,我知道俞家將她丟在這裡是為了懲罰她,沒有給她錢,所以我去,隻是想負一點責任。”
元霜還沒意識到江譽負責任的方式是什麼,他主動開口,替她解疑答惑,“我給了她一筆錢,她可能拿著那筆錢離開了。”
握緊了水杯。
元霜將那杯水潑到了江譽臉上,她氣不打一出來,心臟劇烈跳動著,她無法想象,俞思那樣驕傲了一輩子的千金小姐,是怎麼麵對江譽金錢的羞辱的。
“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她?”元霜並不知道這件事,知道後自然克製不住。
江譽也不會因此發脾氣,他像是一潭死水,輕描淡寫用紙巾擦去了臉上的水,眼神茫然望向了元霜,“欺負?我給她錢,算什麼欺負,可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他起身就要走。
元霜輕抽鼻尖的酸澀,為自己對俞思的忽視倍感慚愧,眼下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俞思去了哪兒?你應該是知道的,對嗎?”
江譽背著身,眸光輕斜到身後。
“我不知道,要不是因為那個孩子,我才不會見她,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