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方元霜段寒成!
昏迷之中像是有人在床邊哭。
哭聲有些淒慘,手掌裡貼著個軟綿綿的手,指尖撓在他的掌心,像是企圖要喚醒手他。
檢查過了段寒成的藥箱,景南無言哽噎了下,“怎麼連止疼藥都不備著,他這段日子有這麼忙,忙得連自己的身體都顧不上了。”
“他好些天沒說過腿疼,我以為好很多了。”
“好不了的。”
這是終身的。
段寒成的疼痛,傷殘,就像元霜的耳朵,是再好的醫療設施或專家都治不好的。
就如同一條白色裙子上沾了巧克力,哪怕再怎麼清晰,那塊黃褐色的痕跡都會留在裙身上。
元霜想到自己的耳朵。
她偶爾會取下來,一隻耳朵聽不見,其實影響不算太大,可段寒成不一樣,他的傷殘伴隨著無法更改彌補的疼痛,剛才站在雪地裡,就是在強忍著疼痛陪她了。
她卻全然不知。
實在是不合格。
“可最近天氣都不好,這怎麼辦?”
這種時候,元霜也手足無措,畢竟她不是醫生。
在景南眼中,這就是一對苦命鴛鴦,“吃藥,可彆再去雪裡了,好好養著,千萬彆再受寒了。”
“我知道了。”
崔姨在門外等著送景南下去。
“不留在這裡吃晚餐嗎?”
“不了。”
景南慢步下樓,“不了,今晚兩家人要一起吃個飯,下次吧。”
一聽這話,崔姨麵露喜色,“真的?聽說你年後就要結婚了,還沒恭喜你,是那位遲小姐吧?我還見過呢。”
遲非晚來過這裡,景南是知道的。
他的這場婚姻不過是家裡安排,家族聯姻,沒有感情,也早已跟遲非晚約好了,婚後便是各玩各的,互不相乾,至於遲非晚是怎樣的心思,他是沒所謂的。
“是。”
下了樓。
段皎皎坐在客廳裡,她穿得隨意,睡裙外披著格紋披肩,風情滋養在眉宇之中,聽到景南下來的腳步聲,回頭看去,“小景要走了?”
“是,姑姑。”景南跟段寒成的表親關係要比俞家親上不少,便隨口順著段寒成叫姑姑了。
段皎皎意味深長一笑,“寒成怎麼樣?還麻煩你這種天氣跑來一趟。”
“已經沒事了,睡醒後好好養養就行了。”
跟她簡單地聊了兩句,景南回頭跟崔姨道彆,“那我先走了,寒成有什麼問題再給我打電話。”
“好,你路上慢點。”
在段皎皎的目光之下走了過去,景南剛要下台階,身後的聲音又牽絆住了他的腳步,“小景。”
段皎皎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條圍巾,像個長輩一樣關照著他。
“你說你,這麼冷的天,出來怎麼隻穿這麼點,把圍巾戴上。”
圍巾剛要繞在脖頸上。
景南後退一步製止了,眼神中的戒備濃重,“姑姑,不用了,車上有暖氣,走不了幾步路。”
“可是……”
不等段皎皎說完。
景南含笑頷首,背著身走下了台階,留給她的隻有白雪皚皚中的一個模糊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