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女帝被皇叔寵成小姑娘軒轅鳳燃軒轅阿寶!
轟地巨響,幾乎是地動山搖。
周遭的一切,在阿寶的眼前凝固。
死寂裡,隻聽得到胸腔那顆心臟,驚慌失措的跳動聲。
直到半晌之後,耳旁,漸漸有了些許蜂鳴。
嗡嗡嗡,嗡嗡嗡,嘈雜而淩亂,吵得她心煩氣躁。
而在這些無措裡,她聽見了熟悉的呼喚。
“阿寶!……阿寶!”
恍恍惚惚抬頭,目之所及的烽火裡,突然闖進一道黑袍身影。
鋒利而高大的輪廓,健碩精悍的身形,劫後餘生般拽住她手腕,將她攬入懷,強有力的雙臂如鐵鑄,張開了保護圈。
阿寶仰起頭,靠在他頸窩,卻恰好看到城南高牆轟然坍塌。
狂風暴雨裡,碎石飛濺,滿目瘡痍。
阿寶被軒轅鳳燃攙著,放眼遠眺那片波濤洶湧的海。
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色大船,桅杆迎風狂展的那麵旗,竟然是屬於伽羅的王族商會,也就是之前被鯊鯨軍劫掠的商船。
原本為了重新修繕,停泊於船港。
阿寶很意外,那艘商船竟悄然又落入了鯊鯨軍手中。
然後,她聽到了一聲馬的嘶鳴。
趁亂搶走黑馬的裴歸,揚鞭催馬,眨眼間奔遠。
阿寶知道,再調集玄武水師圍剿鯊鯨海匪,已來不及。
她眼睜睜看著裴歸塵逃走,默然攥緊了手中的斷笛。
這磅礴暴雨,令人根本分不清時辰。
還是回了大福樓船,阿寶才知,已是晚膳時辰。
瞧著自家鳳燃皇叔,比黑袍還要黑的臉色,她自知理虧,溫順得像團柔軟小雲朵,靠著軟榻,伸手給船醫包紮。
謝無礙剛剛善後了城南門的一片狼藉,回到大福樓船,就看見茶室裡,自家皇姐,鳳燃王,還有那海匪頭領,三人各占一方,麵麵相覷,氛圍很是凝滯。
“查清楚了。”謝無礙看不懂這場麵,但不妨礙他嗅到危險,想著乾脆一股腦把話全說了,然後立馬溜之大吉,“不再緊閉城門的消息一出,那些商賈便安心等著雨停,但伽羅商會的堅持要今早啟程,送一批貨物回航。”
“沒想到剛出海,便又被鯊鯨軍給劫了。”
越想越冒火,謝無礙憤憤道“誰能想到,伽羅商船有火炮這件事,竟然無人上報!船塢那群修繕兵士玩忽職守!”
“那是常事,不怪他們。”阿寶突然開口,“商船屬於伽羅國的王族商會,從最開始往來楚越運載貨物,便得到了父皇的特彆允準,允他們選用搭載火炮的船型。”
話落,船醫也係好了紗布,提著藥箱著急退下煎藥。
但十指連心,更何況是橫貫掌心的重傷。
阿寶咬緊牙關忍了又忍,才勉強忍住疼,可軒轅鳳燃站在她麵前,沉默半晌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她抬眸,看見他生氣又無奈的眼睛,差點繃不住大哭。
但她忍住了,他卻紅了眼睛。
“要是傳說裡的法術真存在,就好了。”
男人的嗓音很沉,自責又悲傷。
她所有可能受的痛,皆由他來替代。
阿寶想向從前那樣拉他的手,卻發現雙手被紗布裹成了球,她隻好認輸討好,“我發誓,下次不這樣了。”
但自家鳳燃皇叔的眼睛,更紅,自嘲道,“下次?”
阿寶慌得很,立刻改口“再沒有下次了!”
茶案旁的謝無礙,眨了眨眼睛。
——我看到了什麼?!我瘋了嗎?!
求救般看向軒窗邊的晏海熄,無聲問,鳳燃王啊!人屠王啊!這是被我家皇姐嚇到要哭嗎?!
然而,晏海熄擦拭手中劍的動作未停。
數年未見,拿捏這位小公主的殺手鐧,軒轅鳳燃倒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