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暴雨突如其來,夾雜著狂風,如野獸在咆嘯。
阿寶裝作被雷驚到,“謝無礙!你帶我回房!這裡太嚇人!”
然而,她話音剛落,手腕卻被裴歸塵緊緊攥住。
裴歸塵眼尾泛紅,眷念不舍,“我陪你,可好?”
謝無礙直朝阿寶眨眼睛,內心哀歎皇姐你彆發瘋啊!是你先撩撥那位人屠王的!那位人屠王回來若是見此——
阿寶心知肚明。
裴歸塵此問,是試探她。
阿寶憋屈、鬱悶,渾身仍痛得厲害。
她不想搭理任何人,任何事,隻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但今夜裴歸塵的所作所為,卻給了她契機。
為了以後方便行事,阿寶拿出精湛演技,她起身,曲起手指,用指背輕輕擦掉裴歸塵的淚,安慰道“今夜邀你來華清池,是我考慮不周。也不怪無礙發火,畢竟他是我的主君,在稷首山這一行,我還是宿在他房裡為好。”
“明早我尋你一道用早齋,好不好?”
聞言,裴歸塵再次緊緊摟了阿寶一把,滿是不舍。
夜色深深,謝無礙臉色更是黑如鍋底。
皇姐你是被下蠱了嗎?
這般想著,他一臉見鬼的看著阿寶抬手回抱了裴歸塵一下。
而裴歸塵嘶啞道“好。”
回了寮房,阿寶卻整夜未眠。
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儘數告訴了謝無礙。
當然,她隻是說,裴歸塵用了一種靈犀,算計她愛慕他。
前塵往事,她不想節外生枝,隱下了。
一聽完,一向紈絝子弟瀟灑做派的謝無礙,竟神色森寒。
“皇姐,若不是怕刺激淮南裴家,重現戰火,傷到無辜百姓。我真想直接一劍戳死裴歸塵那渣滓!”裴歸塵咬牙憤怒“但是偏偏!咱們還得留裴歸塵當引線,深挖淮南裴家!”
阿寶頗有同感,恨得牙癢癢。
姐弟倆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歎了口氣。
一殺了之,若是真有那般簡單便好了,她又何苦受窩囊氣。
看向寮房的窗外,已是隔日的清晨。
雨停了。
至於和裴歸塵用早齋一事,阿寶派了宮人告訴裴歸塵,她忙著審問蕭雲崢,裴歸塵不如到寺中老柴房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