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想把她嫁進鎮西王府,嫁給趙川策。
權衡西疆的謝侯府和鎮西王府。
但溫貴妃的打算,卻是一心在她和蕭雲崢之間牽線搭橋。
阿寶還記得,溫貴妃是這般勸說她的。
“阿寶呀,若是嫁進鎮西王府,你便是夾在慧敏皇姑母、謝無礙,和趙川策之間。到時,你左右為難,進退不得,便當真是一輩子被困在西疆了。”
“和一輩子留在這座宮城裡,又有何區彆?”
溫貴妃是這般看待蕭雲崢的,“蕭王此人,手腕心智,皆是上乘。雲崢那孩子像他,謀略經營自是不會差。”
沉吟半晌,阿寶看向了自己右腕的白玉鐲。
白玉質地溫潤,無瑕剔透,是萬中無一的品相。
她無奈抬眸,盯著蕭雲崢,試探著問“江南王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將這枚蕭家祖傳的白玉鐲給我的呢?”
連連暴雨,寺中寮房那一盆祛濕除潮的暖炭燒得嗶啵作響。
而遠處,早課的悠悠禪音不斷隨風傳了進來。
斜倚在軟榻的蕭雲崢,半搭在肩頭的單薄黑衣搖搖欲墜。
“並非因我,這枚蕭家祖傳的白玉鐲,才到你手裡。”
“是因,我的新婦是你,父王他才拿出了這枚蕭家祖傳的白玉鐲,作為給我的新婦的見麵禮。”
話落,蕭雲崢雙手緊攥成拳,看向阿寶。
卻見她毫無憤怒厭惡之色,甚至她也不催促他給出解釋,而是耐心的看著他,等著他主動提及。
他想,這些年來,她是唯一願意聽他自己談及父輩舊事的。
蕭雲崢在獨自掩藏了數年的秘密後,這一瞬竟覺得解脫。
“所以,我的生辰在江南王府是一個禁忌。”
子不言父過,亦無法怪罪親生母親。
但蕭雲崢亦無法違心說,不恨。
因為,他確實是自小便恨著那兩人的。
“蕭燊向溫老院長求娶的,並非我母親,而是當時還是三姑娘的溫娘娘。蕭燊和三姑娘兩情相悅,論及婚嫁,是我母親下藥,懷上了我,借身孕逼迫蕭燊娶她。”
“正是因此,蕭燊視我為恥辱。”
“為了報複我母親,蕭燊一個接一個的納妾,生一個又一個的子女,直到那位和當年溫家三姑娘一樣喜歡跳舞的女子出現。蕭燊封那女子為側妃,連同那女子所生的兒子,亦疼愛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