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長渡微怔,楚舞繼續道“你若是不滿,大可像個男子漢大丈夫,想儘辦法解除這樁婚事。”
“到了那時候,我認。”
“但你根本沒能力名正言順娶她。”
“你隻想要我妥協,或者其他人妥協,成全你們倆。”
楚舞冷然嗤笑,“宣長渡你以為你做夢呢?什麼好事都有?”
被這一戳痛,宣長渡再次深陷沉默。
見狀,楚舞笑得愈加嘲諷。
與此同時,繡室外的走廊裡。
阿寶很懷疑自己前世看走了眼。
前世記憶裡那位溫和、坦率的宣長渡,似乎隻是假象。
以至於這一世的宣長渡,令她覺得陌生。
突然,安靜的繡室裡,宣長渡冷冰冰打破了沉默。
“她是我心愛的姑娘,我不想委屈她。”
“就算楚姑娘強行嫁給我,也不會有好結局。”
這一句話,堪稱威脅。
楚舞收斂了嘲諷的笑,冷然道“我不是軟柿子。”
“宣長渡你若是膽敢享受了我家的好處,卻又想效仿你那父親。”楚舞冷然警告“我定將你對我的所有不尊重,儘數報複給時兮,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惡毒。”
宣長渡,眸色漸狠。
與此同時,宣王府,雲姬院。
時隔將近二十年,宣王妃頭一回再踏足這座院落。
“你竟然要娶那位時姑娘?!”聞訊趕來的宣王妃,怒火中燒,痛斥“那是你兒子的意中人!!”
偌大的紫楠書案之後,宣王全心提筆作畫。
宣紙上,碧裙女子若隱若現。
這些年來,一如既往的無視,冷待。
宣王妃終於受不住,怒然質問“你究竟要報複我到何時?!”
“本王娶時兮,並非報複你。”雖然是回答宣王妃,但宣王卻連看也不看宣王妃一眼,隻說,“此乃一舉兩得。”
既能彌補當年失去雲姬的遺憾;
又能徹底阻止宣長渡和時兮的糾纏不清。
宣長渡既是他兒子,便不該和姓時的海女攪和。
他答應過雲姬,他們的兒子會得到平越王府的一切。
如今,那姓時的海女膽敢蠱惑他的兒子。
便休怪他反擊。
沉默裡,宣王妃等不來宣王解釋他的一舉兩得。
雲姬死後的十數年來,他的漠視,冷待。
宣王妃早已習慣。
離開院屋前,她隻期盼著“長渡雖是我生,但他亦是宣家血脈,還請你,莫要寒了兒子的心。”
然而,宣王依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