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於薇!
“劉思遠,你離我遠點!”
路燈昏黃的宛城街頭,於薇醉醺醺的,抗拒來自身邊的觸碰。
劉思遠緊跟在他身後,清秀的麵孔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沉。
雖然他是入贅,但法律上於薇就是她妻子。
今天兩人是一塊參加商業酒會,於薇本來好好的。直到突然看見那個在酒會上眾人環繞,閃光奪目的男人後。上前聊過幾句天,喝酒便漸漸失態。
尋常於薇是最重麵子的,如此反常的舉止,不僅酒會上很多客人顯得玩味,詫異。劉思遠也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老婆因為彆的男人快要當場出醜,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敢多待,強行拉著她就離開了現場。
那男人叫李少河,通化藥業的總經理。人年輕,帥氣,多金,有著讓絕大多數同齡人望塵莫及的成就。
劉思遠跟於薇的婚姻本來就不正常,看出來妻子跟李少河之間肯定有貓膩的時候,心情複雜到無可描述。
回憶著,見於薇跌跌撞撞,走的越發不穩。怕人摔倒,還是上前扶住了她。且嗅著她身上那種幽若空穀的香味兒,不禁心浮氣躁。
說起來於薇,雖然個性冷傲,脾氣差。相貌外形卻著實出眾的罕見,平日裡哪怕素顏,給他的觀感都遠超電視上那些美顏後的所謂女神。快一米七的身高,身段更是如同精心雕刻的藝術品,挑不出半點瑕疵來。
才二十四歲,畢業後自己創業做了家服裝公司,目前總的員工數量已經有四五百人。
劉思遠之所以會跟於薇結婚,除了兩家長輩關係比較熟悉,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她出眾的外表。多年後再見的第一眼,又被奪了心神。
可惜,倆人結婚有段時間了。相處一直很微妙,遲遲沒有同床共枕。
“劉思遠,你太沒出息了。你知不知道上門女婿意味著什麼?是出嫁,嫁到了我們家。多少閒言碎語,說三道四,我都替你聽不進去……”
於薇說著醉話,口齒竟很清晰。
劉思遠匪夷所思,輕易被激怒。結婚這麼幾個月,他放棄自己工作一心一意幫她開車,隨叫隨到,不拿工資。回到家,幫她收拾房間,洗外套,鞋子……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目的僅僅是想讓她舒心一點。
最重要的,家裡除了嶽父於靖海還稍微好一些之外。嶽母,小舅子,她叔叔伯伯,親戚朋友,沒一個人正眼看過他劉思遠,根本不拿他當家人,更沒絲毫尊重。都覺得於薇瞎了眼睛,才會結這個婚。住進於家兩個多月,那些人簡直是一再刷新他三觀。
劉思遠忍著,一直忍著。結果現在換來一句,沒出息?
是,自己的確沒出息,被美色所迷,結婚心甘情願。可她若不同意這樁婚事,他再上趕著都不可能有結果。
越想越彆扭,顧念她醉酒,沒有發作“於薇,你喝醉了。”
於薇脫口打斷“我沒醉,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真的後悔跟你結婚……”說沒醉,隻眼神逐漸迷離起來,身體重量更加全部傾斜在劉思遠身上。
顯是酒精勁兒全湧來了。
不一會,她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再有,無意識摟著劉思遠脖子,絮叨個不停。
劉思遠不完全能聽清楚,但聽了個大概。她在懷念以前的時光,懷念酒會上見到的那個男人。那是於薇的前男友,倆人幾年沒見了。看她醉酒後的狀態,那個李少河在她心裡,份量還是一如既往的重。
他心情劇烈不穩。
女人醉的越凶,他心臟越像是被無數把刀子割著。這比戴了一頂綠帽子還讓他難受,是她精神上,已經徘徊在徹底出軌的邊緣。
媽的!
劉思遠控製著想把女人扔在地上的衝動,抱著她緊走幾步,笨拙打開了她那輛紅色保時捷車門。隻是,剛要把人塞進去的時候,她死活不肯鬆手。
她眼淚在簌簌的下墜,越發胡言亂語“少河,彆離開我。你不是一直都想吻我,給你,我什麼都給你……”
少河,誰特麼是少河?
給什麼?
劉思遠額頭上青筋凸顯,消化著這句話的同時,女人嘴唇已湊上來在他臉上亂啃。
沒人注意到他眼神漸漸深邃起來,如一頭黑暗中的孤狼。死死的,盯著還不屬於自己的獵物。
突然的,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將人丟進車,重重合死車門。放棄回家,直接去酒店。
她想給,他成全她!
……
一晚,漫長無邊。
早上之時,於薇先睜開了眼睛,呆滯盯著天花板。
生鏽一樣酸澀的身體,快無法動彈。尤其頭部,酒意殘留,仿若裂開了一樣。緩解著,她似乎意識到什麼,呆呆掀開被子。
自己身子是赤著的,視線儘頭處。雪白床單上的殷紅,格外刺眼。
她觸電般,模糊記起來一些事情。
昨晚跟丈夫一起參加酒會,碰到了前男友李少河,然後喝醉了。殘餘的記憶,讓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如在夢境。
被呼吸惹到,她終於注意到床邊還熟睡著的男人。呆呆注視,於薇牙齒顫抖碰撞。既然不是夢,那昨晚的事就全是真的。更痛苦的,她根本就記不起多少過程。
羞辱,憤怒,怨恨。
齊齊而來的情緒碰撞,她唰的卷起被子,躲到床腳。一時,竟根本說不出話,抓著被角的纖長五指,用力到泛白。
她愛了李少河一整個大學時代,都守住了自己,未曾靠近。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失身於劉思遠這個她最近一直考慮要離婚的男人。
結婚,因為早晚要結,對劉思遠熟悉,印象不差。加上幾年沒有前男友音訊,漸漸死心下勉強同意。
但命運就是這麼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