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於薇!
到底在哪見過對方?
劉思遠大腦高度活躍,一幀一幀的畫麵情形閃過,定格在最近發生過的一件事上。
是他救司徒靜那一次,綁匪中有一人身手極好,在他突發襲擊的當口還避過他一拳。
他當時慶幸沒給對方糾纏的機會。
一旦被纏住,彆說是救司徒靜,自己能不能順利脫身都兩說。
衛海岩。
那人叫衛海岩。
省城人,無業。
學習過數年武術,接觸過職業散打,並且服過一年兵役。因在部隊跟其它人發生衝突,傷過人,提前結束了服役。
結過婚,有個四歲的女兒,雙親健在。退伍後因遊手好閒,癡迷賭博,妻子早早不知所蹤……
司徒靜被綁架事件後,警方最快速度鎖定住了主要參與者的身份。隻不過礙於流程,通緝令還沒發出來,私下裡在通緝搜捕。
想到這,劉思遠不敢怠慢,迅速又拿起了手機。
“阿姨,我見到一個很像衛海岩的人。在省城鉑金酒吧門口,車牌號是臨a。”
邱婷沒懷疑劉思遠會認錯。
劉思遠受到過這方麵很專業的訓練,有心留意的話。尋常人隻要見過一麵,可說過目不忘。
“你把具體的位置發給我,這就讓同事出發去省城!另外,你儘量不要在省城過多滯留。衛海岩會如此巧合出現在鉑金酒吧,恐怕就是在等司徒靜。”
劉思遠為難“她有挺重要的工作需要留下處理。”
邱婷不多問,隻叮囑道“總之注意安全,儘量避免去一些沒必要去的地方。另外需不需要我再找幾個人過去協助你?”
劉思遠連忙拒絕“你看著安排。”
正說著,司徒靜跟幾個合夥人談笑朝他這邊走來。
劉思遠先行結束通話,等在原地。陪著司徒靜將人全打發走,一並回到了車上。
啟動,掉頭。
坐在副駕駛的司徒靜伸了個懶腰“剛跟誰打電話呢?”
“邱局長。”
“有事?”
“嗯,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很像衛海岩的人,就是綁架你的那夥人之一。”
司徒靜俏臉一凝,笑容消失。
“你確定?”
“應該看不錯,側臉相似,胳膊上剛巧還有紋身。靜姐,我認為如果沒特彆重要的事,儘快離開省城比較合適。”
司徒靜眼神多出幾分少見的淩厲“酒吧明兒有一場開業演出活動,請了幾個明星大腕跟流量很高的網紅歌手。很多是我親自聯係的,中午要請他們吃頓飯。”
“而且我還想跟你一塊參觀下當地球廳,用你們球廳賬號再直播幾場。省城的台球氛圍國內有名,輕易不來一趟,就這麼錯過可惜了。”
“靜姐大概準備呆幾天?”
“玩夠了再回。托邱局長的福,難得工作清閒下來。”
劉思遠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正常人聽到被跟蹤,被威脅,隨時可能會被傷害難道不應該嚇得當即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嗎?看司徒靜的表現非但不怕,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迫切。
似乎就準備等著彆人隨時找上門來。
這要是在宛城劉思遠難免會猜測司徒靜是有所依仗。問題這是省城,任何人都沒信任基礎的地方,還有可能是製造k2那批人的大本營。
做這種生意,能活到現在。
之中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是極其可怕的。
司徒靜似看出了劉思遠顧慮,注視著窗外空泛的夜色,如在對著空氣說話。
“警方用儘手段都沒抓到他們。既然目標是我,這批人一定還會再次出現。不如以我當餌,誘他們出來好永絕後患。”
“不然的話,背後時時刻刻都會懸著把刀。於我自身,早點破案我的產業能儘早解封,我爸能儘快跳出泥潭,我自身安全會得到保證,邱局長能儘快掌握重要線索。”
“思遠,你跟邱局長溝通一下。你我在明處,由她找人暗中布控……”
劉思遠怔了怔“真這麼想的?”
司徒靜確定“我這人不喜歡拖拖拉拉。”
“這種事不是那麼簡單,布控更不是演電影那麼容易,變化太多。直白的說,一旦出現任何紕漏,你出現半點意外,邱局長前期所有的布局就都會被打亂。”
司徒靜轉目“你還是說的不夠直白。應該是我如果被成功綁架或生命隨時受到威脅,我爸即刻便會不惜代價的切斷跟警方合作。”
“所以邱局長從來沒想拿你當餌。”
“所以是我主動提出來。”
司徒靜狀若閒聊,聊的仿佛不是關係到自己生命安全的大事“記得跟你說過,我媽是因為被人報複才去世的,凶手至今沒抓到。不是警方能力不夠,是我爸壓根就沒想去抓過凶手。”
“在他心裡,我媽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哪怕比較特殊,也隻是有個結婚證,有個共同孩子的女人而已。他可能確實被嚇跑了膽子,可能是怕我受到傷害,也可能因為其它原因。總之應該是跟仇家和解後,退出的那個年代。”
“我理解並了解他,他顯然不了解一個失去全部的人是什麼心情。他前些年特忙,有時數月都不回家,我媽就是我全部……不怕你笑話,我無數次後悔那些天住在舅舅家裡。如果當時我跟她在一塊,就可以永遠陪著她……”
“長大了,學會了換位思考。每每看我爸小心翼翼跟我交流相處的樣子,意識到他拿我當全部的時候,不振作也需要振作起來。這幾年我自己有了能力,一直在想方設法調查當年的案子,並有了些眉目。我懷疑要綁架我的這群人,跟當年殺害我媽的那群人有關聯。”
抽紙遞到了麵前。
司徒靜抬手接過,看著麵無表情認真開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