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於薇!
黑暗中,沈行軍意外到了極點。
他獨來獨往,境外境內。
雙手不知沾過多少鮮血。
十七歲入伍,二十歲轉入特種部隊。退役後不甘平凡,隻身去往緬甸過了數年雇傭生涯。
年少開始,他的整個人生就充斥著訓練的灰暗,執行任務的血腥。
做了雇傭兵後,他很少再回境內。
因為這裡不但對槍械管製嚴格,對來曆不明者更不友善。出了事,幾乎意味著無法逃離。
一般情況下他不接國內的任務。
這次之所以冒險前往,是有人能夠解決他身份上的問題,讓他可以暫時成為一名合法公民。
要暗殺之人亦隻是小角色。
在他想來,簡簡單單殺幾個人而已,比虐殺動物都要簡單。事成後,迅速通過特殊渠道離境。
但一切跟預想中不同。
兩個目標。
其一頸部被射穿,竟是沒死。其二被人救下,救人者也隻受了輕傷。
這導致他徹底陷入被動,如喪家之犬般被圍剿,處境越來越危險。
想離境辦不到,且職業特性讓他不甘灰溜溜的放棄。
他吃的是這碗飯,既不能失敗,亦接受不了失敗。
可兩次來宛城,全然被警方所提前知曉。
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掉進了一張早就精心編織好的大網中。
從選擇來境內那一刻起,結局早已注定。
不甘心。
不甘心被左右於鼓掌。
他在這時從新聞上看到了導致自己陷入如此困境的始作俑者。
劉思遠。
如果不是劉思遠,他可以輕輕鬆鬆完成任務。
是他的存在,耽擱了時間,讓他那次行動毀於一旦。
根據網絡中所披露的資料。
對方是陸院高材生,妻子是個很有名的人……
至於為何自己會在執行任務中碰到對方,沈行軍想不通,也懶得去想。
所以他在警方對司徒榮父女嚴密保護之際,將目光放在了劉思遠身上。
幾天監視,踩點。
總算發現了其人。
並在對方離開之際,順利潛入小區。
在沈行軍看來,這個家裡有三個人在,隻有劉思遠稍稍具備一絲威脅性。將他解決後,其餘不足慮。
並且躲在這他甚至有些想劉思遠最好先不要回來。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警方搜尋力度再大,不可能找到這。
這樣熬過一段時間,他或許可以等警方鬆懈之時……
兩種可能性,至聽到開門動靜之時,另一種可能性就完全消失了。
當然,沈行軍從未想過,會存在第三種可能性。
他出於謹慎刻意發出的兩弩,全部落空了。
三個人,狹小的範圍內落空。
等再想扣動開關,繼續補射之時,影子眨眼已近。
對方的反應,快到超出想象。
準備周全,波瀾不驚的沈行軍,起了那麼一絲微不可查的慌亂。
但僅僅一絲。
退步,沈行軍再次舉起了綁著弓弩的手臂。
他的眼睛早就適應了黑暗,並提前切斷了房內電源。
劉思遠乍然入內,注定處在下風。
咄!
弓弦震動。
箭矢若毒蛇吐信,精準的不可思議。
隻,再次落空了。
對方似提前料到了他這一箭,並且視線也不如沈行軍想象中受限。
七米,三箭。
短短距離,生死瞬間。
沈行軍再退步,優勢已然全無。
唰的抽出匕首,冷光赫然直刺。
近身最危險的武器之一,目標是劉思遠無法逆轉的身體方向。
既躲不開,也無法停住被慣性帶動的身體。
身後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需要保護的人,身前是來曆不明的沈行軍。
其弩箭射出的第一時間,劉思遠已確定對方身份。自然的,彆無它法,需要有人徹底倒下。
他了解外境,了解會從事這個職業的人皆是雇傭兵中屈指可數的精英。
相對李錚那種資料還能查到的雇傭兵。
沈行軍無疑多了種神秘而未知的風險。
匕首更近。
零點零幾秒的時間便能刺穿身體。
暗中,幾不可見。
劉思遠雙眼還是鎖定住了匕首,不可思議的抓牢。
噗!
劇痛自手間傳來。
匕首貼著手骨,被牢牢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