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於薇!
早晨。
完全褪去體溫的宣明玉先睜開了眼睛。
大腦有些空,一些關於昨晚的記憶慢慢浮現。
她動了動還有些乏力的肢體,轉過頭來。
麵前是趴在她床頭的姐姐,不遠處劉思遠纏著紗布的右手垂落在床,仍在安睡。
陽光驅散了昨夜的一切,如做了一場無關緊要的夢。
宣明玉明透的大眼睛轉了轉,怕吵醒於薇,小心翼翼起床去往洗手間。
蠻奇妙的感受,蠻特殊的遭遇。
宣明玉快忘了有多久沒被人守在病床前,被人背著來醫院……
十歲之前的事吧。
因為貪吃不小心食物中毒,疼的沒了行動能力。
大半夜的,老爸背著,老媽守著。
一點點疼痛,把兩人緊張的要命。
那會爸媽生意很忙,好久都沒抽出時間一塊陪她。
她住院那一天,倆人把所有事都給推了。
無意勾起的回憶,情景相合。
便是頭重腳輕,唇角也不覺多了笑意。
自洗手間出來,宣明玉注意到病床上的劉思遠也醒了過來。
他喜歡留短發,一直給人的感覺特精神。
剛睡醒的緣故,臉色蒼白,倦容無形。
一雙比許多女人還漂亮的眼睛,平時覺著冷,現在有些呆。
頭發亂,沒脫衣服就睡了,衣服也很皺。
這幅形象本應很狼狽。
隻是這貨長相實在過於讓人矚目,多少影響印象的細節在他身上都成了優點。
“早。”
宣明玉抬抬小手,輕聲招呼。
劉思遠迷糊半天,眼睛才沒那麼膈的慌“燒退了沒?”
“嗯,昨晚謝謝你。”
“應該的。”
簡單招呼,氣氛開始古怪。
倆人還從沒這麼心平氣和說過話。
劉思遠坐起身打了個哈欠“早餐想吃啥,我買點去。”
宣明玉聽著外頭熱鬨起來的聲音“彆忘戴上口罩,不然你這張臉容易挨揍。”
“認出我的人應該不多。”
宣明玉古怪“把應該不這三個字兒去掉,能認出你的人很多。”
劉思遠沒當回事,簡單過去洗把臉,把衣服順了順。
“你姐醒了讓她去床上休息會。”
宣明玉小幅度的點頭,看他就要出門“姐夫,你確定不戴口罩麼?”
姐夫?
劉思遠聽著怪怪的。
宣明玉薄唇抿了抿,從於薇包裡翻找出口罩遞了過去。
於薇被倆人說話聲吵醒,聽著腳步聲遠去,第一時間詢問著宣明玉身體情況。
“昨晚嚇死個人,來這一量溫度都超四十了。”
起身,於薇甩了甩被壓到發麻的胳膊“宛城這事要不要跟媽說?”
宣明玉忙道“彆跟她說,她要知道有人找姐夫尋仇差點害了我,成見更深了。本來她對我姐夫意見就特大……”
她挽著於薇胳膊到床邊坐下“話說我一直在想咱媽為啥一直看不順眼劉思遠,有點頭緒了。”
“什麼頭緒?”
“八字相克唄,一個眼高於頂,另一個我行我素愛誰誰。不過應該也是咱媽不了解他。”
“嗬,山上還掐的水火不容,下山後評價變高了。”
“那是我之前眼皮子太淺。”
宣明玉捏了捏下巴,四十五度揚起了小臉“你彆不信,有時一件事真能把人給看透。無論是不是他闖的禍,咱倆遭殃是事實,他是本能的把危險全幫咱們擋了下來。”
“還有我被挾持的時候,簡直太佩服他了。換個處理方式,等警察把歹徒給包圍,我估計凶多吉少。你說我要真死了,他會不會殺歹徒全家……”
“我本來嚇的腿軟,被他三言兩語給鼓動的視死如歸,一個換一家,劃算!”
於薇眼神有異“你口口聲聲在這姐夫姐夫的,敢情我是空氣。他想不想把你從歹徒手裡換下來我不確定,我是真想換!”
宣明玉腦袋在她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你對我的好根本不用說。對,要是他昨晚沒嚇破歹徒膽子,你會不會真捅我姐夫一刀……”
“下不去手,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真到那時候,他可能自己捅自己。”
“這麼狠!”
“不是狠,是霸道。”
宣明玉嘖嘖“這麼霸道的男人咋就被你搶先一步,我有點喜歡他了。”
於薇翻了下眼睛“喜歡就讓給你,我是跟他過夠了。每天雞飛狗跳的,遲早夭壽。”
“哈哈,我咋感覺你跟他在一塊越來越年輕。這皮膚,都快能掐出水來。”
於薇拿開她作怪的小手,歎了口氣“昨兒你睡著的時候我倆攤牌,出國他讓我自己去。”
宣明玉不意外。
一直以來於薇都因為出國的事左右糾結。
劉思遠要是態度明朗,也就不至於此。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