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於薇!
歌城,廣盛集團駐辦事處,總經理辦公室。
劉思遠趕到這,抬手敲了敲門。
這裡是宣文波約的見麵地點。
隨著一聲熟悉的應聲,他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除了宣文波之外,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外國女人。大風小說
戴著眼鏡,穿著職場的女士西服。滿頭金色的大波浪,棕色的瞳仁,氣質很是犀利睿智。
凱琳娜。
宣文波在國產業的負責人,法務經理,同時也是在當地極有名氣的大律師。
“宣叔叔。”
劉思遠客氣打了聲招呼。
手機裡溝通儘管不愉快,見麵沒必要劍拔弩張。
宣文波隨手指了指沙發“坐。”
劉思遠依言,坐下後,接過了凱琳娜遞來的茶水。
“思遠,你知道叔叔讓你過來是為什麼吧?”
“嗯。”
“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要如何才肯放過玉麟?”
開場即將軍,直入主題。
宣文波看他思索,接著看了眼凱琳娜,冷淡補充“凱琳娜的伯伯是歌城副州長查理先生,她自己也是全都很出名的律師,玉麟的案子就是她在負責。”
“我國內的事情很多,這一趟行程已打亂了我許多工作計劃。如果你有意向和解,條件儘管開,我會讓凱琳娜一一滿足你。”
劉思遠抿了口茶,國內的紅茶,濃厚兼香。
他真不願把關係跟宣文波鬨的太僵,可為何總要這種方式來溝通呢?
這是一種敲打,好像自己不同意和解,就是給臉不要。
問題,對方還是殺人犯的直係家屬。
我想殺你,沒有得手,你就沒損失。想讓凶手受到應有的懲罰,凶手家屬還怪你不識抬舉,不知好歹。
這感覺,仿佛有那麼幾匹馬在三觀上反複奔騰。
劉思遠跟宣文波對視一眼,籌措著言辭“我要是說想讓宣玉麟坐牢,除此沒有目的。宣叔叔,你還要聊下去嗎?”
“其實宣玉麟這件事,我內心同樣掙紮了很久。不管我承認與否,小薇留學,在這住的房子,在海城你們對她的照顧……都讓我很為難。”
“雖然這都是我嶽母在幫她的女兒,正常的天下父母心,但我不得不連帶著承您這份情。”
“第一次你給我打電話,是這麼說。咱們見麵後,你還是這麼說。宣叔,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宣文波臉色陰沉“問!”
劉思遠道“你,很高貴嗎?”
“你跟我介紹凱琳娜的身份有什麼用嗎?如果她能做到你想讓她做的事情,你不會屈尊移駕,親自跑來這裡一趟。”
“你有求於我,我反而感覺你在施舍我。”
宣文波修長的五指蜷了蜷,目含深意。
“如果不是你嶽母的關係在,思遠,你認為我有必要跟你這麼周旋麼?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很清楚我如果在國內想對付你,輕而易舉。”
劉思遠笑“用跟宣玉麟一樣的手段?”
凱琳娜伺機打岔“劉,如果你執意追究宣玉麟的責任,他或許會真的坐上幾年牢。你在這邊生活過,應該清楚,入獄跟入獄也會是兩碼事。他不過多了一層囚犯的身份,彆的不會有影響。你失去的就多了,值不值?”
“你有沒有孩子?”
劉思遠問。
“我有個四歲的兒子。”
“我可以通過地下網絡對他懸賞嗎?如果你同意的話,你需要給我簽署一份免責聲明,這樣我願意跟宣玉麟和解!”
凱琳娜思維猛的被打亂,眼神如刀。
劉思遠不以為然“凱琳娜小姐,你是個律師,該跟我講的是法律條款。不該是個有著聖母心的心理谘詢師,在這幫我權衡利弊,對不對?”
“還有,我不喜歡跟彆人聊天之時被插話。你如果缺個聊天的同伴,我可以讓貝斯先生過來,你們一定會有共同話題。”
劉思遠再度看向臉色難看的宣文波“宣叔叔,有句話我不知有沒有資格說。縱子如殺子,國內好多有權有錢之人都倒在了自己的子女身上。宣玉麟之前的名聲壞在小圈子裡,酒吧那件事以後,全網崩壞。這次碰到我命大,他需要做幾年牢。如果我命不大,他不會是坐牢那麼簡單。”
“你在依仗什麼?”
宣文波冷冷質問。
“我沒有依仗,我依仗的是我自身。心無所畏,哪來低人一等!而且除非你像宣玉麟一樣行事,不然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放虎歸山,留一個隨時可能會要我性命的人。”
“這麼說是沒得談了。”
劉思遠點頭“不談了吧。”
宣文波感歎“你比我想的要涼薄,既然這樣,那各憑手段。”
看著麵前年輕人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宣文波目光久久不回。
他高高懸在空中的視界,被拉回了現實。
錢不是萬能的。
至少他的錢沒能在劉思遠身上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