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於薇!
劉裕見到於靖海之時,就覺得這事談不攏了。
偌大的彆墅到處是酒味兒。
看沙發上的痕跡和衣服,於靖海是在沙發上睡的。
他有一陣子沒見過對方,再見下多少芥蒂隔閡亦然沒了。
對方足足像老了二十歲,臉頰凹陷,雙目毫無神采,皺紋明顯。
於靖海給他倒了杯茶“說吧。”
劉裕早就沒抽過煙,看到桌上有煙,忍不住拿一支點燃“我也不瞞你,兒子托我來的,希望你能把蘇婧的事爛在肚子裡。”
於靖海嗓音沙啞“思遠是個好孩子。”
劉裕“她說幫你準備了五千萬,隻要你把協議簽了,錢馬上就到,這個我可以保證。”
於靖海平靜“你跟我說實話,這件事你提前知不知道?當年蘇婧跟我萍姐關係最好……”
劉裕搖頭“隻是個誤會吧,孩子們跟我說過這些,應該也跟你說過。”
於靖海又幫他添了些茶“裕哥,我這些年欠你太多了。你來找我,我是真的很想給你這個麵子。可如果是你,你會如何?”
劉裕怔然“彆這麼跟我聊。”
於靖海“是我說錯話了,萍姐永遠不可能是這種人。”
劉裕撣了撣煙灰“她要是能活過來,是這種人又怎樣。再說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就算不是親生的,真忍心毀了她麼?”
於靖海自嘲“你以為不是因為小薇,咱們倆還有機會談這個嘛。這孩子我從小養到大,聽著她叫爸,看著她走路……甚至我能考慮到如果對她太好,會讓她受沈英的委屈……”
“我在她婚後是做過幾件蠢事,那是我知道她還有個有錢的媽,蘇婧不可能眼睜睜看她陷入困境。再就是思遠,他是你們全家的獨苗,你們也不會看著讓他們小兩口生活不下去。於濤不一樣,他的靠山隻有我一個人,我再看不上他,那也是我兒子。”
“小薇真是我的驕傲,真的。”
“裕哥,到頭來女兒不是我的,兒子也不是。於濤在我跟沈英因此爆發矛盾之時,毫不猶豫對我動手,他們娘倆在哪我現在都不清楚……”
劉裕嗓子動了動,啞口無聲。
於靖海本不是個豁達的人。
事業低穀期遭遇這些,半生積蓄,房產全被沈英母子卷走。婚姻上的問題,便是報警,警方又會出多大的力氣?
劉裕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麼。
再罪大惡極的人,何至於落到如今下場。
這人還曾是自己引為兄弟的人。
劉裕又點了支煙,煙霧升騰中,持續的沉默。
一兩分鐘後,劉裕道“要不我幫你找到沈英母子,或者申請凍結她的財產,避免轉移。”
“找到又怎麼樣?她把錢全部還我又能怎麼樣?沈英有娘家,她能跑哪去。我是沒力氣找了,你懂不懂。”
劉裕“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想見她一麵,很多年沒見了。沈英人品差勁,她這麼做我還勉強能想通。我想問問蘇婧,她乾嘛會這麼對我。”
“你也知道我追她的時候花了多少心思,有多在意她……我連烏龜都願意當了,還是沒把人給留住。裕哥,你說怎麼會有如此涼薄的人,她比我還要涼薄百倍千倍。”
劉裕“感情的事勉強不來。”
於靖海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往事一幕幕浮現。
“那她為什麼要跟我結婚,給我希望呢……我寧願永遠都沒跟她結過婚,好過被她毀了我這一輩子。我以為把孩子留下她會在意,她不在意。我以為我隨便找個女人結婚她會在意,她也不在意。我連讓小薇受委屈的主意都打過,舍不得……”
“裕哥,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你什麼都不用做,萍姐對你死心塌地……”
劉裕頭沉,昏沉,低了下去。
煙頭燙手,亦忘了丟開。
好一會,才摁滅在煙灰缸裡。
“蘇婧應該是真不知小薇不是你女兒,她脾氣上毛病是挺多,不是個惡毒的人。”
於靖海“這還重要嗎?”
劉裕“事總要解決,你也總要接著生活。你瞧瞧我,當初連活都活不下去了,不還是得振作起來。聽我的,才五十歲左右,把心態重新擺正,走一步算一步。男人嘛,隻要不缺錢,什麼都不會缺。”
於靖海雙目無神“五千萬太少。”
“你想要多少?”
“她在哪?”
“在門口車裡。”
“那你讓她來,我們倆談。”
劉裕猶豫。
他總覺於靖海太過於冷靜,冷靜的不對勁。他儘管同情於靖海遭遇,卻對此人不無防備。
連沈英都懶得找,懶得追回被帶走的財產,卻非要見蘇婧。
於靖海看他一眼“裕哥,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來找我說這事。兄弟我從來沒回報過你什麼,結果這次還要駁了你麵子。”
劉裕不明其意。
隻在於靖海起身之際,迅速跟了上去。
於靖海身形搖搖晃晃,拉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a6車的副駕中一個女人的影子。
衣著還是那麼精致,模糊的形象美好至極。
於靖海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她當時演出結束,他在車場碰到了車裡的她。驚為天人的容顏,溫婉的坐在車裡,也是像這樣摟著包……
他以談代言的名義要了她名片,開始了不遺餘力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