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赫文,我把你當朋友,昨晚請你吃飯,你找人偷拍我?什麼意思?”王子楓直接把屎盆子扣在苟赫文頭上,不管有沒有理,先扣上再說。
苟赫文跟官場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公務員群之間傳遞的有關王子楓的照片,他早晨的時間也看到了。
“王哥,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乾這種事情?再說做這事情對我有什麼好處。”苟赫文立刻解釋道。
昨天他回去把跟王子楓吃飯時候說的話向父親講了一遍,苟卓平相當重視,並且叮囑苟赫文最近這段時間一定跟王子楓搞好關係,可以邀請他出來玩。
萬萬沒想到大清早王子楓就來興師問罪。
苟赫文有點心虛,因為昨晚走的時候,他點了一下許若粗,當時他的意思是讓許若雲爬上王子楓的床。
“她應該不會理解錯吧?許若雲不像是一個蠢女人啊,對,照片不應該是她搞得。”苟赫文心裡暗暗想道。
“不是你又是誰?我當時喝醉了,除了你就是許若雲,難道是她?”王子楓說道。
“小許總應該不會乾這種無聊的事,也許是某個在四海樓吃飯人正好碰到了。”苟赫文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四海樓的老板你應該很熟悉吧,把偷拍的這個人找出來,不然咱們以後就不要來往了。”王子楓十分嚴肅的說道。
昨晚他透露了一點關於省城都市圈計劃的消息,此時完全拿捏住了苟赫文,心知對方肯定現在非常想跟自己搞好關係。
果不其然,苟赫文立刻說道“王哥,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四海樓調查,如果是四海樓老板搞得鬼,我砸了他的店,中午之前,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王子楓放下手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過下一秒就恢複了正常。他起身離開辦公室,跟丹菲說了一聲,然後就去了省紀委。
他真不信了,嚴家就那麼乾淨?手伸得那麼長?連省紀委都沒有他們家的匿名舉報信?
在去省紀委前,王子楓先給董秘書打了電話,所以等他到了,已經有一名女工作人員在等他。
幾大箱子的匿名信,王子楓坐在一個小會議室裡,開始一封一封的查看。
一個小時後,他終於看到了一封有關舉報喜樂紡織集團汙染十方河下遊的匿名信,可惜隻有信,沒有照片,甚至沒有留下聯係方式。
“這……”
沒什麼價值,於是王子楓繼續尋找。
一直到中午,他找到四封舉報嚴家違法亂紀的事情,但都沒有證據,隻是一麵之詞,最主要一點,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
“這些舉報人難道認為寫這種沒有聯係方式的材料能對嚴家起到什麼作用?至少要有點證據吧。”王子楓眉頭緊鎖,小聲嘀咕道。
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所獲,他找到了一封舉報市環保局楊長貴局長收受喜樂紡織集團賄賂,對十方河下遊水質檢測造假的匿名信。
信裡寫得很詳細,甚至還寫了楊長貴如何威逼利誘檢測人員的過程,王子楓判斷這封信很可能是市環保局內部人員所寫。
還有一點,信裡留了一個qq號。
王子楓並沒有動這封信,隻是把qq號給記了下來。他不清楚,自己離開後,紀委的人會不會清點,或者有沒有做什麼記號,總之為了安全和謹慎,他讓了qq號。
中午在省委食堂混了一頓飯。
一邊吃飯,一邊打開qq,輸入記下的qq號,添加對方,可惜對方一直沒有反應,沒在線。
鈴鈴……
正吃飯呢,苟赫文的電話打了過來,他上午在四海樓查了監控,終於找到了偷拍的人。
“喂?”
“王哥,拍照片的人找到了,文陽路街道辦的一個小辦事員,昨晚跟著他們領導去四海樓吃飯,剛好看到了你和小許總出來……”苟赫文說道。
“確定?”
“王哥放心,我已經跟他們領導通過電話,絕對是無心之舉,沒有任何陰謀。”苟赫文說道。
“知道了,看來以後四海樓是不能去了。”王子楓嘀咕了一句。
“王哥,今晚我請你去梅園玩,絕對隱秘。”苟赫文說道。
梅園,省城最頂級的私人會所。
能進梅園的人,至少是廳級,或者是億級富豪,一般的小富小貴都進不去。
“今晚不行,改天吧。”王子楓說道,隨後掛斷了電話。
雖然他很想馬上把這個陽謀布好,但心裡很清楚絕對不能操之過急,更不能主動,鉤子拋出去了,剩下的就是等待。
王子楓下午本來準備繼續看匿名信,不過吃完飯準備找地方休息一下的時候,加qq好友的信息通過了。
“你好,你是市環保局的員工嗎?”王子楓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是哪位?”對方十分警惕的問道。
“我是紀委的工作人員,你寫過一封匿名信舉報楊長貴局長,裡邊留了這個qq號。”王子楓道。
當年qq並未實名,普通人想要追查很困難。
本來對方的頭像是高亮的,王子楓發了這句話過去後,對方瞬間下線了。
“這……”王子楓愣了一下,這是幾個意思?寫匿名信留了qq號,不就是為了跟其聯係?怎麼還下線了?
王子楓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
市環保局,生態監測科,馬誌宇吃完飯,習慣性的打開qq,看到有人添加好友,便通過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紀委的工作人員。
他急速的關了qq,心跳加速,同時半年前自己寫的一封舉報楊長貴的匿名信在他腦海中回憶了起來。
寄出匿名信後,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十分緊張,患得患失,等了三個月,沒有一點動靜,於是便漸漸忘記了。
過了年後,他更把這件事情忘了,估摸匿名信不是被銷毀了,就是被保存起來不知道扔在那個角落裡,這輩子也彆想重見天日了。
可是就在剛才,紀委工作人員通過他留下的qq聯係了他。
“怎麼辦?”馬誌宇非常慌。
半年前他還沒有同流合汙。
但是現在他已經淪陷了,就在幾天前,他卡裡還收到了十萬塊錢。
“半年前的匿名信,紀委找了出來,這說明什麼?”馬誌宇心裡暗暗問自己,他不傻,能考上公務員的人都不是傻子。
“難道說上麵已經發現了喜樂紡織集團的貓膩?準備對其進行調查了?對,肯定是這樣,不然的話,自己半年前寄出的匿名信為什麼現在被找了出來?”馬誌宇在心裡分析道。
“肯定是這樣,導火索就是張懷義張工的離奇落水失蹤,張工可是廳級乾部退休,上麵不可能無動於衷,十方河下遊汙染的事情肯定是隱瞞不住了,我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