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突然不吱聲了。
大公子略感詫異,於是又追問了句:“總要有個理由吧,不然的話,我們怎麼建立彼此的信任呢?”
“我......”林海沉吟良久,最後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大公子笑著道。
林海想了想,說道:“怎麼說呢......有些話,在電話裡講不是很方便,如果能有幸得到您的召見,我倒是可以鬥膽說出來,當然,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對此並不敢抱太大的奢望。”
這下輪到大公子沉默了。
林海則接著道:“不過,我剛剛說的這些呢,百分之百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虛構,您還是提早做好準備吧,任總在京城也有靠山,估計很快消息就會放出去的,包括您調動武警的事。”
大公子嗯了聲:“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爆出來我也不怕,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提醒啊。對了,李光旭對柳杖子礦所有權轉製的事,是個什麼態度呢?”
“李書記對這件事的態度比較含糊,我一時也琢磨不透,但從他推翻之前的兩次審計結果,非要從省城再聘請一家會計師事務所的情況上看,應該並不想讓南風順利入主。”林海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你又作何打算呢,總不至於閉著眼睛瞎乾吧?”大公子問。
林海平靜的反問道:“難道這個電話,還不夠表明我的態度嘛?”
大公子未置可否,隻是嗬嗬一笑道:“好吧,那就這樣,我這邊還有事,咱們改天再聊。”
“好的,好的,那就再見了,祝您晚安。”林海說道。
掛斷電話,大公子看了眼一旁的陳思遠,皺著眉頭問道:“思遠,你怎麼看這個電話?”
陳思遠雙手抱在胸前,一隻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沉吟良久,這才緩緩說道:“林海今天的表現有點反常。”
“怎麼講?”
陳思遠繼續說道:“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總體感覺是一個興奮型的選手,這種人平時可能表現一般,但每每遇到重大變動,卻都能發揮的很出色,林海就是如此,這小子身上有股子混不吝的闖勁,腦筋轉得也快,越是麵對大人物,他就越放鬆,可今天卻一直唯唯諾諾的,跟他之前的表現有很大差彆,說心裡話,感覺好像是在演戲。”
整個通話過程中,林海的表現可謂可圈可點,把小人物的緊張和糾結表現得恰到好處,隻是他做夢也想不到,陳思遠就在大公子的身邊。
而陳思遠是領教過他那種胡攪蠻纏風格的,兩相對比,反差立刻就顯現出來了。
古人雲,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一個人固有的性格特點是很難改變的,即便是所處的環境不同,也不過是表現形式略有變化而已。
事實上,如果他能在對話之中,再加上點狡猾的成分,甚至大膽的講講條件,效果可能會更好,但因為頭一次和大公子這種身份特殊的人打交道,想得有點多,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大公子聽罷,把身子往後靠了靠,輕撫了下自己的秀發,喃喃的道:“這麼說,你懷疑這小子是在耍什麼花招?”
“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陳思遠說道:“不過無所謂的,耍就耍唄,以他的能力,掀不起什麼風浪。”
“你的意思是......”
陳思遠冷笑一聲:“他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他耍他的,咱們乾咱們的。你不是跟丙哥都說好了嘛,這個人不能留,否則,早晚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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