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集團的前身是武安區下屬的一個家具廠。說是家具廠,也就是做各種卷櫃和桌椅板凳之類的大路貨
改革開放之初,任兆南承包了家具廠,當時的李光旭是武安區政府辦公室主任。
一次偶然的機會,兩人認識了,交談之中,彼此非常賞識,很快便成了好朋友。
轉過年來,武安區政府打算采購一批辦公家具,主管此事的李光旭便將這筆生意給了任兆南。
任兆南沒辜負李光旭的厚望,按時交付了所有家具,款式質量相當不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不久之後,在李光旭的牽線搭橋下,市委辦公廳主動找上門來,又給了任兆南兩份大合同。
從此之後,小小的家具廠便紅火起來,然而,誌向遠大的任兆南並不滿足這些小打小鬨,他決定涉足餐飲行業。
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是餐飲業發展最迅猛的階段,不久,任兆南就狠狠賺了一筆,他所開辦的海王府大酒店和南風海鮮城,一度成為武安區最高端的飯店,每天顧客盈門,是區委區政府商務招待的定點飯店。
這個階段,李光旭開始在政壇嶄露頭角,成為撫川地區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二人之間的合作越來越多,南風集團也從開始初具規模。
九三年,任兆南成立了南風實業有限公司,開始進入地產行業,幾經波折,最終成功搭上一路狂奔、創造無數商業奇跡的地產快車。
整個九十年代,撫川的老城區改造工程基本都是南風集團承建,當時的李光旭已經是撫川市最年輕的市長了,而任兆南更是成了他手中一張王牌。
大刀闊斧的改造,總是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阻力,所有這些,一律交由任兆南來處置,而任兆南也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就是在這個階段,他與當地很多混社會的人有了深度接觸,並利用這些人,解決了不少正常途徑無法解決的問題,而他本人,也漸漸成為了撫川地區最具影響的大佬級人物。
雖然有些見不得光,但在老城區改造過程中,南風集團的施工質量是最好的,多個項目被評為甲級優質工程,公司聲名大噪。
進入二十一世紀後,南風開始轉戰礦業。
撫川地區原本就是省內的煤炭主產區,煤炭資源豐富,2000年前後,正是煤炭行業比較低迷的時期,任兆南以非常低廉的價格獲取了多家煤礦的控股權,從2006年開始,煤炭行業突然紅火起來,迎來了日進鬥金的時代。
當年曾經盛傳一個故事。
一個煤炭經銷商欠了一百多萬的貸款,由於價格太低,他手裡壓了幾十萬噸煤,終日愁眉不展,人都快崩潰了。
可一夜之間,煤炭的價格開始迅速攀升,第二天,熱電廠的供銷人員便主動找上門來,提出以高出市場價格很多的價錢,把他手中的煤全部買走,意識到巨大商機的經銷商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想等等再看。
果然,煤價一路飆升,很快便翻了幾番,熱電廠見勢不妙,直接拿來張空白的轉賬支票,告訴他,煤馬上就拉走,什麼時候運完,就以當天的市場價格結算。
於是,半個月前還拉著一百多萬饑荒的經銷商,啥都沒乾,不僅還清了所有貸款,還掙了幾百萬。
而這僅僅是個經銷商而已,當時的任兆南,已經是三座年產量在百萬噸左右煤礦的所有者了。
那段日子,仁兆南的財富增長是以分鐘計算的,幾年的時間,他便以140多億的身價,登上了全省首富的寶座。
也就是在這個階段,他與李光旭之間的關係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對李光旭而言,任兆南的財富增長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他不能接受任兆南插足政治。
而成為省內首富的任兆南,早就不甘心給李光旭當小弟了,掌握巨額財富的他,已經有能力影響市委市政府的決策,同時,任家的人也漸漸在各級部門中擔任領導職務,這股新生的政治力量,甚至可以挑戰李光旭的權威。
於是,兩個曾經親密無間的政商夥伴漸行漸遠,走上了貌合神離的道路。
最終,柳杖子有色金屬礦的體製改革,成為了二人決裂的導火索。
早在一年前,任兆南就通過市國資委與礦區接觸,經過幾番談判,初步達成了收購協議。
正常情況下,請示報告打上去,批複很快就該下來,剩下的就是安置分流職工,然後重新組織生產了。
可是,這件事卻被李光旭以涉嫌國有資產流失為名給叫停了,並命令市國資委、發改委和武安區政府重新調研並製定股權轉讓方案。
隨即又傳出了京城的吳大公子也相中柳杖子礦的消息。
任兆南被徹底激怒了。
他媽的!姓李的欺人太甚了,這麼多年,我鞍前馬後的伺候,好處一分錢都沒差過你,為你乾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可到頭來,你卻為了巴結吳家,給我下絆子。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當初為了裝逼,得罪了吳家,現在又怕了,想往回找補,這倒也無可厚非,但拿老朋友的利益當墊背,就有點不夠意思了吧。
話又說回來,你怕得罪吳慎之,老子可不怕!什麼大公子二公子老爺子,在我麵前就是個屁。
既然你玩邪的,那我就鬨出點動靜來,看你怎麼收這個場!
決心已下,正愁沒有合適人手,二肥突然找上門來,頓時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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