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林海輾轉反側,幾乎沒怎麼合眼。
孫國選那如同來自地獄般的聲音,不斷在腦海中縈繞著,攪的他心神不寧。
生活看起來那麼的美好,蒸蒸日上的事業,溫柔體貼的妻子,聰明可愛的女兒,還有新買的大房子,所有這些,都是林海曾經夢寐以求的。
然而,在祥和寧靜的背後,卻暗流湧動,危險正在從某個無法預知的方向悄悄迫近,並隨時可能將美好的生活打得稀巴爛。
此時此刻,他深深的感受到了小人物的無奈和茫然,無論你如何掙紮,卻隻能等待命運的安排
以林海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是無法窺探這場權力鬥爭的全貌的,他隻能被動應對已經發生的狀況,且毫無勝算可言。
現在,他所麵臨的最大麻煩就是孫國選。
這是個極度危險的角色,老謀深算、詭計多端,雖然同為小人物,但孫國選手中的牌明顯要多,而且,由於出逃國外,所以,在某種程度上,還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
相比而言,身在明處的林海不僅被動,還有諸多羈絆,多次受製於對方,被搞的手忙腳亂。
要擺脫這種困境,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借助警方的力量將其抓獲,而這本來是很難完成的事,卻因為孫國選即將潛回國內而可能性大增。
唯一讓林海有所顧慮的,其實還是二肥。
彆看說了那麼多絕情的話,但林海的心底,還是沒放下這個小兄弟。
可以肯定是,隻要孫國選落網,二肥就麵臨滅頂之災,即便僥幸逃脫了,恐怕也遲早要麵臨法律的嚴懲。
思來想去,始終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也罷!如果二肥因此獲罪,那我就傾儘能力為他打官司吧,至少要保住一條命,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就這麼定了!明天上班之後,找個時間和專案組現在的負責人張勇軍聯係下,事關重大,還是當麵談比較穩妥。
第二天,他早早就起了床,洗漱過後,簡單吃了點東西,便準備出發。
王心蓮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見有所緩和,這才試探著說道:“你還跟二肥生氣啊?”
他歎了口氣,苦笑著道:“沒事了,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王心蓮聽罷,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忙不迭的為他取來公務包,又不停的叮囑路上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出了家門,駕車直奔撫川。進入市區之後,市長蔣齊的電話打了進來。
“您好蔣市長。”接通之後,他連忙說道:“我馬上就要到市政府了,路上有點塞車。”
“沒事,我打電話可不是催你啊,慢慢開,注意安全。”蔣宏說道:“一會你到了之後,直接來三樓的小會議,今天正好是咱們黨組的例會,人很齊,也算是歡迎儀式了。”
“好的,三樓會議室,我馬上到。”
十多分鐘後,他駕車到了撫川市政府門口。本來以為,執勤的武警戰士不認識這台車,還需要解釋下,至少做個登記,不料見他的車開過來,站崗的武警戰士立刻放行不說,還朝他敬禮示意。
蔣齊的秘書馬雷軍已經早早迎候在辦公樓外了,見他的車開進來,便一路小跑的迎上前,殷勤的替他拉開車門,笑吟吟的說道:“林副市長,蔣市長和其他市領導都在會議室裡等您呢。”
在體製內,平級之間一般互相稱同誌,而下級對上級,則需以姓氏加職務稱呼,以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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