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想了想,隻是微微一笑,並沒說話。
李光旭點上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口,皺著眉頭說道:“我不喜歡打啞謎,男人,想什麼就說什麼,彆跟老娘們似的,磨磨嘰嘰。”
林海聽罷,斟酌著說道:“當天下午,我翻了下武安區的文件,發現了兩個很奇怪的事,於是就想去實地求證下,但被這場大雨給攪黃了,所以,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在沒有調查研究之前,想法不夠成熟,所以......”
“沒讓你給老子做報告!”李光旭冷冷的說道:“我的問題是,你去柳杖子鎮想乾什麼,至於你的想法是否成熟,那另當彆論,咋的,連話都聽不明白嘛?”
這段日子,林海已經習慣了李光旭這種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了,倒也見怪不怪了。
他深吸了口氣,心中暗想,也罷,反正早晚要掀這個鍋蓋,好在今天這屋裡隻有我和李光旭兩人,就算掀錯了,無非是挨幾句罵而已,反正這些天,也沒少挨罵,所謂虱子多了不咬,罵挨多了,臉皮也厚了。
這樣想著,於是便把自己對東溝機械廠工業用地轉商業和柳杖子礦所有製改革的看法講了出來,由於不清楚李光旭的態度,他儘量用一些比較溫和的詞,隻是比較委婉的提出了質疑,並沒有做過多的評論。
李光旭默默的聽著,全程沒有打斷,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初來乍到,有的問題,考慮的可能不夠全麵,或許這關係到全市的戰略部署,所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光旭揮手打斷了。
“彆整這些虛頭巴腦的詞了,有看法就是有看法,無須遮遮掩掩。”李光旭說道:“至於什麼戰略部署嘛,那就更是扯淡的事了,彆說沒有,就算有,那也跟撫川市無關,這分明是關係到南風集團的戰略部署嘛。”
林海未置可否,隻是做洗耳恭聽之狀。
李光旭起身在辦公室裡走了兩圈,最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沉吟片刻,突然問了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
“你想必聽說過,撫川四大家族的說法吧。”
林海一愣,眼珠轉了轉,笑著道:“那都是社會上的傳言,不足為信。”
“不!這是真的。在撫川,這四大家族的實力確實非常強大,強大到很多政令的製定和實施,都需要平衡和考慮這四大家族之間的利益關係。”
如此敏感的話題,林海當然不能輕易發表評論了,隻能笑而不語。
李光旭則繼續說道:“先說我們老李家吧,其實啊,咱們李家,從明清時代開始,就是本地的名門望族了,世代都有為官的,據家譜記載,最高有做到正一品的,絕對是朝廷大員了。到了民國年間,更是能人輩出,既有在國民黨那邊的,也有在共產黨這邊的,我父親和他的很多叔伯兄弟,就是早年投身革命,跟著部隊南征北戰,屢立戰功,建國之後,才當上這個城市的首任市長,所以,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並不是因為我當了市委書記,所以才有這麼多姓李的人在各級部門任職,這一切,都是有曆史原因的。你光看到了這麼多李家人在撫川為官,可你不知道,咱們老李家出了多少革命烈士!更不知道,我們李家人為這座城市乃至全國的解放事業,貢獻了多少汗水和力量。”
林海確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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