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不止如此......林海在心裡默默的重複著這幾個字,猛然之間,腦子閃過一個念頭,令他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所有的麻煩,都是蘇書記暗中搗得鬼?”他皺著眉頭問道。
李慧一言不發,隻是直勾勾的看著他,似乎算是默認了。
林海仍舊有些不解:“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呀?搞我,沒有任何價值呀。”
李慧輕輕歎了口氣:“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看起來錯綜複雜、迷霧重重的問題,可當找到答案的時候才發現,其實非常簡單,甚至簡單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林海想了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複雜也好,簡單也罷,最重要的是合理性,可我和蘇書記之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差十萬八千裡也不為過,他沒理由搞我呀,而且,還是以放棄治療為代價,這半點合理性都沒有啊。”
“你想多了,他隱瞞病情和放棄治療應該與你無關,不過,正是因為他隱瞞病情和放棄治療,所以才能放開手腳做這些事。”李慧說道。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繞,但林海還是很快理清了其中的關係。
“可是,就算你說得都對,但還是忽略了一點啊,首先,公然幫助孫國選出逃,已經屬於刑事犯罪範疇了,萬一被警方偵破,那他可就連開追悼會的資格都沒有了,就算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也犯不著這麼做的,畢竟,他死了,老婆孩子還得繼續生活下去,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想開了,或者是因為某些事,被逼無奈,必須幫孫國選的忙,但幫完之後,應該悄悄躲在一旁看熱鬨啊,在我身上瞎折騰,這不是等於給警方提供線索嘛!”
李慧歎了口氣:“你並不了解蘇鵬,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你剛剛說的那些,應該早就想過了,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他肯定有辦法,既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又能風風光光的離開這個世界。”
林海苦笑:“那我就更糊塗了,蘇鵬這樣的封疆大吏,臨終之前最想要做的事,就是用陰招收拾我這麼個小角色?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李慧突然停了下,默默的看著他,半晌,這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也許,他要收拾的,不僅是你,也包括我。”
林海愣住了,他思忖良久,終於算是找到了答案。
唯一的正確答案!
其實,他並不知道李慧和蘇鵬之間的事,原因很簡單,他太年輕了,又是從黃嶺調上來的。對這兩個都不是很了解。
彆說他不了解,就是在東遼,看出其中端倪的人,也寥寥無幾。
而他調到東遼,就是擔任李慧的秘書,就這身份,即便有知情人,也不敢在他麵前提這些陳年舊事。
儘管如此,但林海卻認定,李慧是心上人的,或者說,至少是個性伴侶。
去年在連山開會期間,那個神秘消失的安全套,就是最有強有力的證據。
他當時還暗中猜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能有幸成為李慧的心上人呢?現在看來,那個夜半三更,與李慧在連山市幽會的男人,應該就是蘇鵬。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李慧的那句話。
是的,越複雜的問題,答案往往越簡單。
鬨了半天,我所遭遇的這麼多莫名其妙的麻煩,居然是源自於三角戀情所引發的嫉恨。
我的天啊,這也太狗血吧!其狗血程度,絕對夠十五個人,笑上半個月的了。
他抬起頭,久久凝視著李慧,想從那雙迷人的眼睛裡尋求答案。
可李慧卻有意無意的回避他的目光,隻是慘然一笑,低聲說道:“我們得做好思想準備,也許,他會把咱倆的事給捅出去的。真要是那樣,局麵就非常被動了。”
林海聽罷,心裡反倒安穩了許多。笑著道:“沒事的,捅出去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你太小看他了,他掌握的,不是趙睦那幾張視頻截圖。”李慧愁眉苦臉的說道:“我現在腦子已經亂了,先彆著急,讓我靜下來,好好想想。”
林海輕撫著她肩膀,平靜的說道:“不就是專案組調查我社會關係時掌握了一些情況嘛?”
“你怎麼知道?”李慧頓時瞪大了眼睛。
“王大偉告訴我的,放心吧,他都說了,確實掌握了些情況,但缺少關鍵證據,隻是推斷,隻要咬死不承認,誰都乾瞪眼沒轍!”
李慧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這種事一旦傳揚出去,肯定會引發軒然大波的,絕非咬死不承認那麼簡單。”
林海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給李慧施加壓力,而且,他現在擔心的,已經遠不是這件事會給自己造成什麼後果那麼簡單了。
如果推斷是正確的,那蘇鵬要做的,就不是讓他丟官罷職、身敗名裂,因為那些完全可以通過正常渠道,以蘇鵬的職位和影響力,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隱瞞病情和放棄治療。
蘇鵬想要的,是他的命!
泰國之行,很可能就是計劃的一部分,那兩個殺手,沒準就是衝他來的,隻不過被張曉亮提前發現,結果打了個措手不及。
如此一聯係,陳思遠的怪異行為,也能得到很完美的解釋,那就是,陳和蘇是一夥的,事實上,他們倆本來就都是吳老爺子這條線上的。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口氣,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我來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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