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對付警察乾什麼呀。”二肥明顯有些心虛。
林海深吸了口氣:“兄弟,我不知道該跟你怎麼說,或者,事到如今,可能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能做的,都做過了,但願你能平安無事吧。”
二肥沉思片刻:“哥,有你罩著,我肯定平安無事的。”
“有的事,我能罩得了你,有的事,我罩不了你。”林海說道:“你做了什麼,自己最清楚,一旦事發,彆說我罩不了,就是省委書記,也罩不住!”
二肥忽然不吱聲了,聽筒裡傳來了他沉重的呼吸聲,顯然是在思考什麼,半晌,突然說道:“哥,有些事是刻在我心裡的,哪怕有再大的風險,我也必須要做,否則,一輩子都不會安生,你沒經曆過,是不會理解的。”
林海哼了聲:“我能否理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真做了,這輩子就一定會安生嘛?我看未必吧,不過一個噩夢代替另外一個噩夢而已。”
“我從來不做噩夢。”二肥緩緩的說道:“我的噩夢都是真實發生在眼前的,每次想起,感覺就像有人用刀在剜我身上的肉。”
林海無語,良久,輕輕的歎了口氣道:“算了,先不說這些了,你什麼時候回東遼?”
“還要過兩天,這邊還有些事沒處理利索。”二肥平靜的道:“等處理妥當了,我就回去。”
“現在電話修好了唄?”林海問。
“當然啊,我買了個新的,還給蓮姐帶了一部呢,她那手機,早就該換了。”
林海哦聲:“好吧,那就二十四小時開機,讓我隨時能找到你,能做到嗎?”
“必須的啊!”二肥笑著道。說完,略微沉吟片刻,又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哥,你不會帶著警察來找我吧?”
林海冷笑著道:“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做的,但願永遠不會有警察去找你。”
掛斷電話,他在街邊站了許久,心中一片茫然。
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從二肥的語氣上判斷,他顯然已經踏上那條無法回頭的路了,現在所要考慮的是,如何最大限度的采取補救措施,把可能發生的風險降到最低。
理智告訴他,應該遠離這些是非,可感情卻做不到。他無法將二肥撇下不管,如果那樣的話,這個憨頭憨的家夥,遲早會成為孫國選手中的工具,那就真的沒救了。
所幸的是,他的這番追蹤,始終控製在一個很有限的範圍之內,驚動的人很少,隻要及時停止,是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的。
該如何跟張成林解釋呢?他想,最好的解釋,就是不解釋。
正胡思亂想,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騎著個兒童腳踏車突然從他前麵的林蔭小路中竄了出來,後麵還跟著個稍大些的,兩個男孩子好像在比賽,口中發出興奮的尖叫。
幾乎與此同時,一台出租車正疾駛而來,由於視線受阻的緣故,駕駛員並沒發現兩個突然竄出來的男孩,車子在高速行駛狀態。
就在這一瞬間,兩個男孩的家長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於是大聲呼喊著,讓孩子停下來,但兩個處於亢奮狀態的孩子根本沒聽到,兩台單車,一前一後,飛快的朝著路麵上衝去。就在露頭的那一刻,出租車轎車司機發現了情況,立刻踩下了刹車,但距離太近,汽車根本刹不住,徑直朝男孩撞去。
從兩個男孩從胡同裡騎著腳踏車衝出來的那一瞬間,林海就預感到可能發生危險,他本能的往前搶了兩步,幾乎與出租車司機采取製動措施的同時,一把扯住了前麵男孩自行車的後座,將他拉了回來。
而出租車司機也本能的打了把方向,或許是用力過猛,車子幾乎橫在路麵上,雖然沒有正麵撞上林海,但還是將他刮倒了。
所幸的是他身手還算敏捷,連著翻了幾個跟頭,但順勢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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