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啊,我和孫國選之間是正常的交往,而且,我能把握好這個尺度,不像你......”
話還沒等說完,卻被二肥打斷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
林海微微一愣,沉吟著,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二肥則點上根煙,深深吸了口氣,慢條斯理的說道:“賊船又能怎麼樣呢?我是草根裡的草根,想出人頭地,上賊船,也不失為一條捷徑吧?他利用我,我也照樣可以利用他呀,至於尺度嘛,就算不能像哥那樣把握得準確,至少也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呀。”
“你想得太簡單了。把握尺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要付出代價的,而且很可能是血淋淋的代價。再說,你沒必要非利用他啊,憑自己的能力,照樣能過得不錯呀。”林海說道、
“哥,我和你說過的,現在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這麼多兄弟,大家都要過好日子,賣山貨和開飯店,來錢太慢了,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讓我姐,還是兄弟們都過上好日子!對了,也包括你。”二肥躊躇滿誌的說道。
林海哭笑不得:“彆考慮我和你姐,對我們而言,你平平安安的,將來娶妻生子,就是最好的日子。”
“我現在就很平安啊,四哥說了,隻要跟著他,在東遼就沒人敢動我一指頭。”二肥笑著道。
林海直勾勾的盯著二肥,半晌,這才苦笑著道:“也就是說,你是鐵了心唄。”
“有什麼不對嗎?”二肥把兩隻大手一攤,憨笑著道:“他有錢有勢,但身份特殊,做事不方便,我底子乾淨,又聽擺弄,為他賣幾年命,賺足了本錢,然後一拍兩散,各奔東西,誰也不欠誰。天下去哪兒找這麼劃算的生意!”
林海想了想,認真的道:“老肥,按理說,我無權乾涉你的選擇,但在這件事上,還是要多說幾句,你現在也算是大哥級彆的人了,替手下的兄弟們著想,這可以理解,這樣吧,彆跟著孫國選混了,我現在也多少有點權力了,你搞個施工隊,等明年開春,哥給你弄點工程,照樣能賺很多錢啊,對了,你不是還在撫川投資乾了個夜總會嘛,那也能養活不少人的。”
二肥咧著大嘴笑了:“哥,你是個好人,做事有底線,顧忌太多,我不想給你添麻煩,真要是因為我,影響了你的前程,這輩子我良心都不安穩。其實,你能給我引上路,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事,還是我自己闖吧,混好了,將來一定好好報答你和蓮姐,混不好,惹了天大的麻煩,也不會連累你們,說句不好聽的,到時候,還能有人到裡麵看我一眼,這樣豈不是更好?”
林海做夢都想不到,看似稀裡糊塗的二肥,竟然把一切看得如此通透,相比之下,自己倒是顯得有些幼稚了。
他略微思忖片刻,沉吟著道:“二肥,你的情義我領了,但正是因為這份情義,我才必須儘到自己的責任。你還年輕,不知道這其中的險惡,彆的不說,就說當年的派出所劉所長,刑警大隊的趙威,還是田老虎,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你都知道嗎?”
二肥卻滿不在乎:“他們是怎麼死的,與我何乾?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沒有可比性,就算孫國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放心吧,哥,我心裡有數的。”
林海幾乎絕望了。
他隻能說這麼多了,再往深入聊,就要涉及到很多具體問題,而那些事,不是隨便可以講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算了吧,咱們言歸正傳,還是說軋鋼廠的土地吧,你口口聲聲說有根據,是孫國選跟你講什麼了嗎?”他歎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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