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昆山當然懂得林海的意思,他不再提那件事了,而是笑著說道:“果園子確實有兩個,但規模都很小,沒有幾百畝那麼誇張,而且是跟好幾個朋友合夥承包的,我隻是其中一股而已。”
“哦,盤峪口鎮的水果種植可搞得不錯啊,果園子一年能賺不少錢吧?”林海問。
羅昆山想了想,斟酌著說道:“賺什麼錢啊,無非就是混個零花而已。”
“不止是零花錢吧?”林海說道:“我覺得,每年至少得二十萬。”
羅昆山當然知道二十萬這個數字是什麼含義,他明顯有些慌了,額頭上見了不少細密的汗珠,支支吾吾的說道:“沒那麼多的,我的股份少,一年下來,也就是個三五萬塊錢而已。”
“那也不少了,這生意做得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林海笑吟吟的說道。
按照相關規定,國家公務人員是不允許從事經營性活動的,領導乾部在自己的轄區內經營果園子,就這一項,如果較真的話,足夠撤職查辦的了。
所以,彆看林海笑容可掬,輕描淡寫,其實卻是暗藏殺機。
羅昆山穩了穩心神,說道:“其實啊,我早就不想做,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還違反相關規定,這不,最近正張羅著把股份轉讓出去呢,合同都簽了,要不,改天我拿您看看。”
林海微微一笑:“那倒是沒必要,我是常務副區長,又不是紀委書記,管不了那麼寬,不過......”
“不過什麼?”羅昆山問。
“不過,李慧市長對公務人員經商的事,可深惡痛絕啊,據我所知,今年冬天,好像還要搞一次專項整治活動,你可彆被抓了典型,真要犯在她的手裡,可沒人敢給你講情。”
其實,這就是在警告羅昆山。彆以為我治不了你,一句話,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羅昆山當然聽得出話外之音,他連連點頭,說道:“謝謝林副區長提醒,會趕緊處理的。”
林海未置可否,而是看了眼手表。
這舉動,其實就是在說,你可以走了。
羅昆山見狀,連忙說道:“我......我還有件事想求您幫忙的。”
“還有?”林海多少有些詫異。
“是的,其實,還是親戚的事,唉,我都不好意思和您開口了。”
“不礙事,你說吧。”林海說道。
“盤峪口鎮有個村民,叫王山海的,您認識吧?”
“認識,昨天還來鬨事呢。說是要把我扭送到分局去,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脾氣。”林海平靜的道。
羅昆山歎了口氣:“這小子腦子缺根弦,喝幾兩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半斤八兩了,說了不怕您見笑,上午在您那兒鬨完,下午就被市局刑警支隊給抓了,我聽說,您跟市局政治部的孫主任挺熟的,所以,想求您說句話,把人給放了吧。”
林海聽罷,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看著羅昆山:“先不說我幫不幫忙,老羅啊,你家的親戚咋這麼多違法犯罪的,是不是你縱然的啊,這可不成啊,時間長了,會出給你捅大婁子的。”
羅昆山把雙手一攤,苦笑著道:“其實,王山海和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平時沒什麼來往,現在出事了,都找上門了,其實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林海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又問:“這個王山海,犯的什麼事呢?”
“說是因為上次燒警車的事。”羅昆山道。
林海故作驚訝:“老羅,襲警可不是鬨著玩的呀,這個忙,我可幫不了啊,上次開會的時候,秦局長就堅決表示過,一定要嚴懲,你現在讓我去辦,這不是等著挨撅嘛,不成不成,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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