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笑了下:“相信,四哥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最牛逼的。”他冷冷的道:“不過,我有一點沒想明白,這麼牛逼的榮耀,四哥咋不自己來呢?”
“我都五十七了,在官場這條路上已經走到頭了,天大的榮耀和功勞,對我來說都沒任何意義了,哥現在就想弄點錢,彆的不感興趣,年輕人之中,你是最有前途的了,日後真要發達了,彆忘了四哥就成,將來還指望你罩著呢!”孫國選說道。
這番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如果仔細品的話,可疑之處還是很多的,畢竟,圍繞在孫國選身邊的年輕人實在太多了,彆的不說,徐廣濤與其的關係,就不知道要比林海近多少倍。
見他沉吟不語,孫國選輕輕歎了口氣道:“彆多想了,兄弟,實不相瞞,這都是你的造化,老天爺相中你了,貴人一個接著一個,想不發達都難啊!好了,不說了,信息一會給你發過去,按我說的做,準沒錯!”
放下電話,一條信息很快就進來了,內容很簡單,隻有一個手機號碼。他盯著屏幕正出神,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這是個省城地區的陌生號碼,林海的第一反應是打錯了,可轉念一想,覺得有可能是馮永嘉,於是便連忙接了起來。
“你好,是林海同誌嗎?”聽筒裡傳來一個沙啞的女聲。同誌這個稱謂也顯得比較正式,冷不丁聽起來,更像是與工作有關。
“是我,你是.......”他問。
“我姓劉,是常力的愛人。”女人緩緩的說道:“半個小時前,老常去世了。”
林海僵在了那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哦.....嫂子,你節哀,節哀。”
“謝謝你。”女人的聲音很疲憊:“老常生前交代過,如果他死了,讓我把一封信留給你,本來我該親自送過去的,但實在是太忙了,隻能麻煩你來取一趟吧。”
“好的,好的,對了,常處的追悼會......”林海有些語無倫次,也不知道想說什麼。
“老常的遺體告彆儀式定於後天上午九點在省城殯儀館舉行,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吧,其實,在最後那段日子裡,他經常念叨你的,老常的社交圈子很小,基本都是警隊的人,你可能是唯一一個不是警察的了。”
“我一定去。”林海說道。
“那好,就不打擾你了,追悼會那天我可能會比較忙,你來了之後,主動找我,並提下信的事,省得我忘記了。”女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林海忽然感覺很難過,甚至想放聲大哭。
可仔細想了想,其實,他和常力也不過是泛泛之交,為數不多的交往,都與案情有關,很多時候,還處於一種勾心鬥角的狀態,至少他,並不真誠。
可是這種難過和心酸卻久久的彌漫在心頭,揮之不去。
他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下心緒,這才快步走回會議室,剛推開門,就聽李慧冷冷的說道:“我發現你今天晚上事特彆多。”
趙睦則笑著道:“年輕人嘛,這個時候還沒回家,必須跟老婆彙報下嘛!不像我,家裡早就習慣了,半年不露麵,都不帶找我的。”說完,自顧自的嗬嗬笑了起來。
林海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是常力的愛人來電話,半個小時前他去世了,我見他愛人挺難過的,就多聊了幾句。”
李慧對常力生病的情況隻是有些耳聞,知道得並不多,不禁有些詫異,林海簡單介紹了下,在場的幾個人聽罷都唏噓不已,李慧歎了口氣,淡淡的道:“一個非常稱職的警察,英年早逝,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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