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樸的山裡人,給了林海最隆重的接待。
東北殺豬菜外加鬆蘑燉公雞,山裡小作坊自釀的高粱酒,65度的正宗燒刀子,喝上一口,從嗓子眼辣到腳後跟。
用賀遠和老高的話說,林海是他們見過的最大領導了,必須享受這待遇。
大家圍坐在一起,喝得豪邁,吃得放鬆,聊得開心,不知不覺間,林海已經不勝酒力,沒過半場便酩酊大醉了。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炕上,四處看了看,這才確定是在王心蓮家裡,於是翻身坐起。在廚房乾活的王心蓮聽到了動靜,連忙推門走了進來,笑著道:“你醒了,我給你熬了小米粥,起來喝點吧,小米養胃。”
林海揉著發麻的太陽穴,喃喃的問道:“不是在林場嘛,怎麼跑你家了呢?”
“你醉的人事不省,是二肥把你扛上了車,拉回家的。”王心蓮說道。
林海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卻對這些毫無印象,不禁苦笑著道:“我是真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王心蓮笑著道:“大家高興嘛,喝多了很正常。老高和老賀也喝多了,兩人都騎不了摩托車了,就擠在你的那個單人床上睡的,老高還以為自己身邊睡得是老婆,捧著老賀的腦袋就是一頓啃,把大家都笑抽了。”
林海聽罷,也忍俊不禁,嗬嗬的笑出了聲。
王心蓮端來了水盆和毛巾,他洗漱過後喝了口粥,這才問道:“對了,二肥跑哪兒去了?”
“他現在可忙了,說是今天李總讓他陪著去洋河。”王心蓮說道:“早上四點多鐘,就帶著一幫人走了。”
林海哦了聲,笑著道:“二肥這差事不錯嘛,整天跟著李長軍混吃混喝,要這麼下去,明年體重得奔三百斤。”
王心蓮聽罷,卻顯得憂心忡忡的,低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林海問。
王心蓮沉吟良久,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聽老高說,二肥現在就等於是那個李總的打手,上周在七星山林場,項目部的人跟當地村民發生了點矛盾,就是二肥帶著護林隊的人,把對方給打了,說是傷得還挺嚴重的呢?”
林海一愣:“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現在大家都挺怵他的。”王心蓮說著,輕輕歎了口氣:“二肥這孩子吧,天生心眼實,誰要對他好,恨不能把心都掏給人家,我是怕他被人當槍使啊。”
林海的心裡也微微感覺有些異樣,可想了想,李長軍在體製內乾了二十多年,也算是受黨教育多年的乾部了,按理說是不會做什麼出格事的,於是笑著道:“老李是個讀書人,做事很有分寸的,二肥跟著他,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王心蓮聽罷,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但願吧。”
吃罷了早飯,王心蓮把家裡簡單收拾了下,鎖好大門,二人便驅車直奔關帝廟。
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林海提了要去拜關老爺的事,老高他們早就把應用之物準備好了,並提前和中夏的施工人員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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