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力沒想到李慧的口氣如此強硬,不由得微微一愣。
林海見狀,連忙說道:“常處長,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李慧李副市長。”
在省內的政界,李慧還是有些名望的,常力素有耳聞,隻是做夢都沒想到,這大半夜的,在病房裡陪護的女人身份如此之高,聽林海介紹完,立刻換了副臉孔,笑著道:“對不起,李副市長,剛剛有些失禮了,請您不要見怪。”
李慧卻不領情,還是沉著臉:“不用那麼客氣,林海同誌現在身體比較虛弱,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請你們出去。”
常力微微皺了下眉頭,明顯有些不悅,但礙於李慧的身份,隻好耐著性子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李副市長,案情重大,我們確實有非常重要的行動,需要林海同誌的配合......”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李慧打斷了:“不行,天下哪裡有大半夜衝到病房裡,讓一個身負重傷的人配合警方工作的道理,這裡是醫院,不是公安局,彆說是你,就是省廳廳長,也不能這麼做事!”
這話分明有點胡攪蠻纏的味道了,但從李慧的口中說出來,任憑誰,也毫無辦法。
常力的臉色一沉,正要發作,身邊的同事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林海也笑著道:“李副市長,您回去休息,我反正也睡不著,權當跟常處長聊天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慧也不便再過阻攔,於是柔聲叮囑林海注意休息,不要談得太晚等等,然後白了常力一眼,這才轉身往病房外走去。常力的同事不敢怠慢,全程陪著笑臉緊隨其後,送了出去。
常力則拉過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下,先是看了看林海,然後平靜的說道:“你的傷,好像沒有李副市長說的那麼嚴重吧?”
林海淡淡的回道:“確實沒有,都是些外傷,無非是縫得針比較多而已,很快就能痊愈。”
常力點了點頭,微笑著道:“男子漢嘛,身上有點傷疤,也算是個點綴,更何況這傷疤還是力擒悍匪所致,將來老了,也是個吹牛逼的資本。”
林海第一次聽有人把傷疤當成點綴的,詫異之餘,不禁歪著頭,仔細的打量起對麵這位常處長來。
中等身材,戴著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這樣貌和剛剛風風火火的狀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常力也在打量著他,二人的目光相遇,林海忽然有了種莫名其妙的好感。
常力的目光深邃而堅定,似乎還帶著一絲狡黠,與劉萬全很相似,區彆在於,劉萬全經常是歪戴著帽子,敞著懷,口中罵罵咧咧的都是臟話,而麵前這位常處長卻衣著嚴謹,表情凝重,說話也慢條斯理。
“我發現你的眼神挺像劉所長的。”林海苦笑著道。
常力微微一愣:“是嗎?”
“是的,真是挺奇怪的,雖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但如果他活著,我敢保證,你們倆能成為好朋友的。”提到故人,林海不免有些傷感,略微沉默片刻,這才又道:“你這麼急趕來,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呀。”
常力低著頭思忖片刻,這才斟酌著說道:“其實,我今天來,是冒著很大風險的。”
“冒風險.....什麼風險?”林海不由得有些緊張了。
常力聽罷,連忙解釋道:“彆誤會,不是指你有什麼風險,而是我即將要做事,需要承擔很大風險。”
“你要做什麼?”林海問。
常力突然沉默了,低著頭,似乎有點拿不定主意。半晌,這才緩緩說道:“你知道,扁頭為什麼要殺你嗎?”
林海想了想,試探著問道:“你確定,是扁頭要殺我,而不是彆人要殺我?”
常力想了想,反問道:“那你覺得,是誰想殺你呢?程輝,還是周海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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