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麼忙,我這點小傷,根本沒必要嘛。”他認真的說道。
李慧也不吭聲,直接撩開他的病號服,看了下腹部的傷口,還輕輕用手碰了下,柔聲問道:“還疼嘛?”
“本來不疼,可你這麼一摁,就有點疼了。”他道。
李慧聽罷,歎了口氣道:“昨天晚上,我一夜都沒睡好,閉上眼睛,就是滿身是血的你,直到後來聽說你沒啥事,心裡這才安穩了些,本來想上午就過來的,可臨時有事給耽誤了,後來我合計著,白天人可能比較多,來了也不方便說什麼,所以就改成晚上了。”
他點了點頭:“其實,我傷得真不重,都是些皮外傷,當時出血比較多,是因為在搏鬥時候,腎上腺素大量分泌,導致毛細血管擴張,所以才跟血葫蘆似的。”
李慧噘著嘴:“說得輕鬆,當時差點沒把我嚇死。”
“是不是把我的悼詞都想好了?”林海笑著問。
李慧的眼圈突然紅了,她連忙低下頭,嘟囔道:“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林海見狀,也沒再繼續往下說,而是將上午喬羽給的一萬塊錢慰問金拿了出來,斟酌著問道:“這是喬副市長給的,是不是應該上繳啊。”
李慧連連搖頭:“不用的,你屬於是因公負傷,連山方麵理應有點表示。更何況那個小偷還是個逃犯,他們都該給你發點獎金呢!留著吧,這錢,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林海想了想,笑道:“那我就舔著臉收下了,這趟連山沒白來,不僅做了全麵體檢,還順便發了筆小財,以後再有這樣的好差事,您無論如何也得把我帶上。”
李慧也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望著他,半晌,突然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微微一驚,正猶豫著是否該把手抽出來,不料李慧卻輕輕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的說道:“你個混小子,以後可不許這樣了,真要出了什麼意外,我能後悔一輩子。”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他有點不知所措,腦子轉了轉,借口去倒水,把李慧輕輕推開,然後說道:“誰能想到,一個小偷居然玩命啊,偷部手機,就算被逮住,最多也就判個兩三年,可持刀傷人,搞不好就是十年以上啊。說起來,這家夥沒準是上輩子欠我的,隔了這麼遠,居然主動送上門了。”
李慧若有所思:“我一直在反省自己,之所以能鬨這麼一出懸事,就是源自我的疏忽大意,有時候,越不想給彆人添麻煩,往往會製造更大的麻煩,以後會引以為戒的。”
林海想了想:“您也彆這麼想,畢竟這是起偶然事件,完全無法預料。”
李慧歎了口氣:“不說這些了,對了,傷口會留下疤嘛?”
林海歪著頭想了想:“能留下點吧,不過沒什麼,彆人要問,我就說是剖腹產造成的。”
李慧先是一愣,隨即咯咯的笑出了聲:“你個臭小子,就知道耍貧嘴。”說完,扯著他手,柔聲又道:“走吧,我是接你出院的。”
他驚訝的道:“不是說明天嗎?”
李慧神秘的一笑:“我已經和組委會打過招呼了,今天晚上就出院。”
這當然是個好消息,林海早就在醫院裡住得煩了,聽罷一躍而起,可想了想,又有些懊惱的道:“可是,我自己的衣服都臟了,總不能滿身是血的出院吧。”
李慧的嘴角微微上翹,嫣然一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說完,從隨身攜帶的口袋裡拿出全新的一套衣服,輕輕放在床頭,然後轉身出去了。林海看了眼,從裡到外,連內褲襪子都有。
林海將衣服換好,然後把房間略微整理了下,向醫護人員致謝之後,跟著李慧出了乾診病房。
連山方麵已經安排專車在樓外等候了。
上車之後,李慧挨著他坐著,完全不是領導和秘書之間的距離,而且還緊緊的扣著他的手。
連山的夜色依舊是那麼迷人。可林海卻發現,路邊的警察似乎比平時多了些,在幾個出城方向的路口,甚至還有全副武裝的特警戰士在盤查過往車輛。
回到酒店,東遼的全體與會人員早就在大堂迎候了,見他和李慧進來,立刻擁上前來,場麵很是熱烈。
他連聲道謝,並表示自己啥事沒有了,讓大家不要擔心。
“組委會為了讓你更好的休息,特意給你調了房間。”李慧笑著說道:“就在我和陳部長的隔壁。”
他笑著道:“沒這個必要吧,住在哪裡還不都是一樣睡覺啊。”
“那可不一樣,跟領導住隔壁,睡覺肯定特彆香。”不知道是誰說了句,眾人聽罷,都嗬嗬的笑了起來。
進了電梯,市電視台采編部的一位編導說道:“你們知道嘛,昨天被林秘抓的那個歹徒已經死了。”
“死了!”林海嚇了一跳,臉色都有些變了:“難道被我打死了?”
“當然不是,據說是自殺。”那人說道:“我妹夫是連山刑警隊,他說,這家夥應該早有準備,身上藏有劇毒毒藥,得知自己的身份被警方識破之後,當天晚上就自殺了。因為這件事,好幾名警員都被停職了,目前正在接受調查。”
林海聽罷,頓時鬆了口氣。
“這事鬨得這麼嚴重啊。”
“比這嚴重得多,這家夥很可能還有同黨,你沒看見滿街都是警察嘛,正在全市搜索呢。”電視台的編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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