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罷,心情都愈發沉重了。
林海的心情不僅沉重,還有些失望。
他原本以為能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點更有價值的消息,可現在看來,這幾位所掌握的,恐怕還沒有他多呢。
“小林啊,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陳東試探著問道。
林海連連搖頭:“我們掌握的情況基本差不多。”
陳東點了點頭。
李培年歎了口氣道:“於振清真要當上市委書記,估計很快就會對咱們動手的。”
任學明撇了撇嘴:“我就不信那個邪,敢動我一手指頭,老子跟他拚了,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啊!”
陳東不以為然:“這些話,你要是對蔣齊說,估計能起到點作用,但在於振清麵前,恐怕沒什麼效果,老於這個人,幾乎沒什麼破綻,連李書記都拿他沒什麼好辦法,更彆說你了。如果較真的話,先躺下的,肯定是你。”
“要你這麼說,那咱們還折騰個屁啊,乖乖舉手投降,把脖子洗乾淨的,等著他過來砍不就完了嘛,沒準人家高興了,還能賞你個痛快的。”任學明說道。
陳東也不理睬他,轉而看向蔫頭蔫腦的郭凡其:“郭兄,你就彆深沉了,這都是自己人,趕緊說句話吧。這個主心骨,非你莫屬啊。”
林海吃了一驚。聽陳東的話茬,這位郭副局長在團隊中的地位很高啊!看來,我這雙眼睛還是欠點功力啊,之前竟然一點沒看出來。
郭凡其五十多歲,身材瘦高,戴著副黑框眼鏡,衣著也不夠光鮮,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副局長,倒是更像是個高中的政治老師。
聽陳東這麼說,郭凡其坐直了身子,先是看了眼林海,然後才沉吟著說道:“以我對於振清的了解,如果他真能坐上市委書記的寶座,會迫不及待的搞一場大清洗的,今天在會上,這個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而咱們幾個人,無論怎麼表現,都是鐵定在黑名單上的,所以,對我們而言,想要在撫川有一席之地,就隻能跟他硬碰硬了。”
果然不同凡響!這位像政治老師的郭副局長倒是個硬茬兒。
“對!就硬碰硬,明刀明槍,對著掐!”任學明接過話茬說道。
郭凡其聽罷,笑著問道:“那你說說,打算怎麼掐?是掐脖子,還是掐大腿?”
任學明把雙手一攤:“我哪裡知道往哪兒掐啊,出謀劃策是你的事,我隻管動手!”
“就怕人家連動手的機會都不給你哦。”郭凡其笑著道:“我敢肯定,於振清第一個要查的就是你。”
任學明滿不在乎:“查唄!在我這口鍋裡,喝湯吃肉的人多去了,於振清要真有能耐,就來個一勺燴唄,看看到時候誰叫喚的歡。”
郭凡其搖了搖頭:“你太小看於振清了,你以為法不責眾?告訴你,人家有的是辦法把你單獨摘出來。”
任學明愣了下,神色多少有些黯然。
幾句話下來,林海對這位郭副局長已經刮目相看了。
陳東見狀,連忙問道:“老郭,你就彆跟他廢話了,說說咱們到底該怎麼辦吧?”
郭凡其微微一笑:“首先,你們倆不能動。”說著,他指了指陳東和李培年:“王波和趙永傑出事之後,市政府黨組成員中,培年和蔣齊就是資格最老的了,蔣市長現在是兩頭都不想得罪,他弟弟蔣宏又素來與於振清不睦,如此一來,於振清就算當了市委書記,我們在市政府也照樣有一定話語權。所以,你們倆不僅不能動,而且還要主動和於振清搞好關係,儘量不給他動手的機會和借口,隻要拖上一年半載,轉機就有可能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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