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才一個大男人噗通一聲給蘇艾跪下，磕了兩個頭：“艾姐，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恩人。”
“等我要是能熬過這一劫，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報不完。”
“我給你當牛做馬，隻要你需要，這輩子都上刀山，下火海，任你差遣。”
蘇艾等他磕完才把人扶起來：“行了，我還得帶孩子玩，走了。”
“專利的人，趕緊給我找去。”
“好。”
一家三口這才離開飯店。
“我們跟他走這麼近，能行嗎？他那些錢？”紀陽還是擔心這犯法的事情，牽連自家。
蘇艾目視前方，聲音平穩：“我不知道他乾了什麼，我隻知道他是做電子生意的，我和他隻是正常生意往來。”
“一切都有跡可循。”
“我不怕查。”
“你也不要緊張。”
紀陽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總要學會蘇艾的技能，睜眼說瞎話，信口胡謅和騙死人不償命。
蘇艾看紀陽如臨大敵的模樣，頓時輕笑。
“看你嚇得，怕什麼？天塌下來，我頂著呢。”
“做生意就是這樣，九分假，一分真演出來看著像九分真，一分假。”
“什麼都實話實說，彆人誰還和你做生意。”
“剛才我要說，我就是個村裡擺地攤的萬元戶，陳偉才不會聽我的，不會信我的，我要是有專利，他最多給我五萬塊頂天了，他要是知道我還沒注冊專利，當場就能拿著我的成品跑。”
“然後注冊成他的。”
“有良心了，他還能讓我活著回去，遇到心狠手辣的，八成我們一家三口，都要消失在這。”
所以蘇艾走的每一步棋，都是算過的，她掌控著一切。
並且要雙贏。
商人和生物鏈是一樣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大魚蠶食小魚的時候，蠶食到他破產，家破人亡，還不起債跳樓的有多少，誰會同情失敗者？
還是贏者會放棄吃掉對方？
不。
這商戰和國與國的戰爭都是一樣的，大家操盤著無數的員工，掌舵著集團這艘大船，你不前進，死的就是你。
紀陽不懂商戰，但他能聽出來蘇艾說的殘酷。
他想說，我們掙完這次錢，能回家，就在家裡過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