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湊上來,嬉皮笑臉的打趣我:“誰能想到,名滿b市的餐廳老板晏隋,居然跟小孩子一樣賴床!”
她的聲音輕柔、歡快,讓我下意識回想起曾經。
我猛地起身,甩開腦海中的回憶。
做完手術的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究竟是什麼讓我一次又一次原諒蔣婉。
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
是回憶!
是回憶裡的甜蜜,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諒她,嘗試著重新接受她。
可回憶就隻是回憶。
記憶裡的蔣婉,早就死在了我最愛她的那一年!
“怎麼了?”蔣婉一臉緊張。
她剛要湊上來,查看我是不是不舒服,主臥的門被人敲響,阿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太太,有人找!”
我正暗自慶幸,蔣婉大約不會有機會纏著我一整天,卻沒想到她居然板著臉:“今天先生要去複查,我誰都不見!”
“有急事,讓他直接去找程岩!”
門外,阿姨的聲音微微一頓,似是有些為難的開口:“太太,找您的是安氏的大少爺,他,他說……”
很明顯,安逸的話,就連阿姨都聽不下去,也說不出口。
蔣婉抬眼與我對視,我緩緩起身走向衣帽間。
“去見見吧,正好我要換衣服,你們還有時間。”
“實在來不及,我也可以自己去複……”
我的話沒說完,蔣婉猛地起身,走向門口。
經過我身邊時,她揚起笑臉,握著我的手:“放心,很快就結束,等我!”
說著,她在我側臉上印下一吻,隨即走出主臥。
我轉身走出衣帽間,來到二樓的露台。
從這裡,能看清楚彆墅外麵的情況。
我想看看,跟勒然比起來,安逸在她心裡,到底是什麼地位。
安逸甚至都沒能被請進彆墅,他和蔣婉坐在露天的矮桌旁,周遭都是我搬進來的時候種下的花。
我曾經幻想過,等我們有了孩子,蔣婉的事業也逐步穩定時,我們能坐在矮桌旁,看著孩子們玩鬨。
如今,她的事業穩定,蔣氏比以往更加輝煌。
可我們沒有感情,也沒有孩子。
蔣婉和安逸說了什麼我聽不清,我隻能看到安逸臉色蒼白,似乎是在祈求蔣婉。
蔣婉臉上沒有表情,環抱雙肩的時候,眉頭緊鎖的樣子,昭示著她究竟有多不耐煩。
看看,她真正厭惡一個人的時候,其實是這副模樣的。
所以,勒然在她心裡,永遠都有一席之地。
這樣的她,卻強迫我必須愛她。
時間差不多,我換好衣服下樓,卻發現客廳的大門和落地窗都敞著。
從客廳裡,能清楚的看到花園裡的一切,甚至連他們的交談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安逸抬頭,眼神中滿是悲痛:“婉婉,你告訴我,如果他……沒有生病,你會不會給我一個機會?”
他什麼意思?
他認為,蔣婉不接受他,是因為我的病情?
事實上,蔣婉心裡從來沒有過他。
即便沒有我,他也不可能和蔣婉有結果。
蔣婉不耐煩的抽出一支女士香煙點燃,一團白色的煙霧從她殷紅的唇裡被吐出。
畫麵很美,帶著一種成熟女人該有的韻味。
“你想多了!”
她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
安逸身體顫抖,安家大少爺在蔣婉麵前如此卑微,安逸的父母知道嗎?
“可我對你……”
蔣婉皺眉,將手裡還沒燃儘的香煙在大理石桌麵上撚滅。
她緩緩起身,臉上不耐煩的意味明顯:“安逸,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和你以及安家,僅僅是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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