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身體再繼續這樣折磨下去,會出大問題的!”
蔣婉沒有說話,推著輪椅將我送上車,車子直奔彆墅而去。
我全程沒有說過話,更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車子停下,蔣婉拉著我的手:“晏隋,我記得你最喜歡魚魚了,魚魚很想你,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吃飯,它都瘦了,你幫我管管它好嗎?”
眼淚從我的眼角溢出。
不愧是商界新貴,心狠手辣的商場女強人。
她知道我會心軟,知道我會無法舍棄一切曾陪伴過我的人和事。
我被她牽著走進彆墅。
彆墅門口的垃圾箱裡,還放著那天我準備帶去給院長奶奶的補品殘渣。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我,這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都是因蔣婉而起。
她卻妄圖用一句輕巧的“對不起”讓我忘掉一切,跟她重新開始!
很可笑,也很可悲。
可笑的是,蔣婉天真的認為感情的裂痕能如此輕易被修補。
可悲的是我,我終究逃不過她的糾纏。
阿姨看到我,眼眶頓時紅了。
我知道,那通電話是阿姨掛斷的。
可這一切跟阿姨有什麼關係?
勒然就醫的醫院想要聯係蔣婉,有無數種方式。
為什麼偏偏掛斷了一通電話,就會讓勒然瀕死?
不是勒然的錯,也不是阿姨的錯,更不是蔣婉的錯。
是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
如果沒有我,蔣婉會接受勒然,勒然不用遠渡重洋去國外接受治療。
如果沒有我,孤兒院縱然艱難,大家卻仍舊能在一起,院長奶奶也不會被活生生氣死。
我被強行帶到二樓,靜靜地坐在主臥窗邊的沙發上,看著外麵陰雲密布的天空。
自從做完手術,我強迫自己不要停下來。
因為停下來,我腦子裡就會浮現院長奶奶的臉。
我在想,李秀鳳被判刑的時候,院長奶奶接受調查的時候,我在做什麼?
我在因為蔣婉的羞辱而難過,我沒想過她會承受多大的打擊。
如果我能一直陪在她老人家身邊,也許結果會有所不同嗎?
胃部的傷口隱隱泛著疼,可我卻甘之如飴。
我要活著,背負著一切罪孽活著,疼不過是讓我清醒的一種方式罷了。
蔣婉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靠在我身邊。
“你的身體狀態很差,需要休息。”
“你知道,老院長肯定不願意看到你生病!”
她說的沒錯,院長奶奶不想看到我過得不開心。
不論我和蔣婉是否能在一起,不論孤兒院走到什麼地步,她老人家都希望我能活得開心,肆意。
蔣婉叫來了家庭醫生,給我換衣服。
她離開了主臥。
我想,她也能感覺到,我們之間已經無法回到過去了。
家庭醫生看到我,看到我的傷口,忍不住倒吸幾口冷氣。
他也許覺得,我還能活著,是個奇跡吧。
我任由家庭醫生處理好我的傷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天花板。
家庭醫生走出主臥,開始向蔣婉交代我的情況。
“病人癌細胞擴散的地方目前已經被完全切除,他無法像正常人那樣利用胃來進行對食物的分解和消化,所以在飲食方麵要特彆注意。”
“其次就是,病人的心態對於病情的影響很關鍵,儘量讓病人保持開心,至少是平靜的心態。”
“有相關研究,樂觀、積極的病人,存活下來的概率,比其他人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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