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到晏隋的臉,也不敢讓晏隋看到她。
她不知道見到晏隋後該說些什麼,又覺得既然已經決心放過他,就不要再互相打擾。
應該像晏隋說的那樣,各自安好。
即便這樣,她還是站在冰天雪地裡看了很久,直到手腳麻木開始沒有知覺,才上車離開。
車子的後視鏡裡,孤獨的立在庭院裡的彆墅寂靜,沒有一丁點光亮,仿佛恐怖片裡的廢舊莊園。
給人一種陰森、詭異的感覺!
此時的我並不知道蔣婉來過,我蜷縮在彆墅的閣樓裡。
用力的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來確保溫度不會流失,不會讓我凍死在這個寒冷的夜裡。
被送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裡正是蔣奶奶居住的療養院。
我也知道,蔣奶奶過世後,蔣婉為了避免睹物思人,就把這裡閒置了,原本在這裡養老的其他老人,都被送走。
我本以為,住在這裡也算不錯。
可我沒有想到,這裡被閒置後又臨時被重新啟用,根本就什麼都沒準備。
彆墅裡沒有暖氣,沒有醫生,甚至連熱水都沒有。
我被送來後,直接被鎖進閣樓裡。
每天有人送來根本不算是飯的食物,沒人在意我的死活。
即便是這個零下十多度的晚上,我也隻有一條薄薄的毯子用來禦寒!
我隻能不停的搓著手臂,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取暖。
被我搓的通紅的手臂上,遍布著青紫色的針眼。
這些,都是負責看守我的人留下的。
我曾經祈求過他們,哪怕給我一壺熱水也好,總能讓我挨過去。
但他們認為我的訴求是我發病的症狀,不由分說直接給我注射鎮定劑,我會在被注射鎮定劑後昏睡過去,又會被活生生凍醒,如此循環往複。
一開始,他們給我注射鎮定劑還有所謂的理由。
可後來,他們已經不需要理由。
他們每次來送飯的時候,就會像例行公事一樣,將滿滿一針管的鎮定劑注射進我的身體裡。
我隻能依靠回憶來支撐自己。
我會想起林然,想起小曼,想起柳青還有院長奶奶,我知道他們都不願意看到我就這樣悄無聲息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就算再難,我也在努力堅持。
我在等,等總有一天蔣婉會想起我被她丟到這裡來,她能來看看我。
如果她能看到這一切,應該就能放過我了吧?
可我沒有等來蔣婉,馬上就臨近年關,蔣婉卻一次也沒有來過。
我開始逐漸絕望,開始胡思亂想。
蔣婉是不是早就有了新歡,是不是把我這個舊愛忘得一乾二淨。
但我不想死,我的生命是從老天爺手裡偷回來的。
我要好好活下去,我還要帶著孩子們過上幸福的生活!
……
蔣婉雖然沒有親自見到晏隋,可她仍舊沒有忘記晏隋被送去治療的事,她經常會詢問醫生晏隋的情況。
偶爾,她也會問起晏隋是否提出過想要回到她身邊。
她想,現在她不需要晏隋求她,隻要他願意,她就會讓晏隋回來,他會好好照顧他,不會再讓他受到任何刺激、傷害。
可得到的結果卻千篇一律。
醫生說,他也嘗試過詢問晏隋這方麵的事,晏隋每次都拒絕的乾淨利落,仿佛根本就不想討論她。
就算一開始已經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蔣婉還是忍不住會覺得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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