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沒等她回應,掛斷了電話。
她打電話來這件事,並沒有讓我糾結太久。
我知道她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會信誓旦旦的找到我,說出這樣的話。
即便不願意讓外公他老人家寒心,我也覺得還是要找他老人家說清楚。
我不希望在自己努力走出這段婚姻留給我的陰影時,外公和我身邊的其他人,卻強迫我不斷回憶起當時發生的一切。
找到外公時,外公正陪著外婆跟小七玩。
我跟外婆聊了兩句,就叫走了外公。
外公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你都知道了?”
我微微點頭,思考著要如何開口才能不被人厭煩。
“不過是給她點教訓,你就心疼了?”
我搖頭:“外公,我和她之間糾纏了十多年時間,我確實有對不起她的地方,但這些我都已經償還清楚了,我們之間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再有任何交集。”
“我的意思是,我想把她以及跟她有關的一切,都徹底從我的生活裡摘除!”
外公沉默了一陣,點了點頭,雙手拄著膝蓋站起身來:“我明白了,你放心,如果她不會再糾纏你,我也不會再接觸她。”
我站起身,感激的看向外公:“外公,謝謝你!”
我能理解外公護短心切的想法,但我真的不想再聽到跟蔣婉有關的人和事。
不可否認,我無法把她從我的生活以及回憶中徹底抹去,每當想到自己的一腔真心很有可能喂了狗,我隻覺得自己很傻。
可即便我再傻,也知道疼。
不可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同一個陷阱上栽倒無數次!
……
蔣婉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出神。
連她的存在和接近,對晏隋而言也是負擔嗎?
她輕撫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低聲呢喃:“寶寶,爸爸不是不愛你,爸爸隻是討厭媽媽。”
司機聽著蔣婉的話,心裡五味雜陳。
他知道,先生是個很好的人。
就算他隻是個司機,先生也從沒瞧不起他。
蔣總也是個好人,蔣氏的員工是b市所有企業中待遇最好的,他也是憑借著蔣氏的待遇,讓妻子和孩子過上了好日子。
隻是,兩個好人湊在一起,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蔣總,我們去哪兒?”
“回孤兒院。”
車子停在孤兒院,蔣婉走進晏隋小時候住過的房間。
房間裡,她按照曾經在孤兒院工作過的人的描述,恢複成了原本的樣子。
她把那本日記放在這裡,就好像晏隋從沒離開過這裡一樣。
躺在小小的床上,她眼角滑落一滴晶瑩。
“我不會放棄!”
“就算你現在不能接受我,我也會繼續下去!”
事到如今,她自己也說不清她對晏隋到底是執念,還是愛。
她隻知道,提起他,心裡就覺得空落落的。
不是沒有其他人上趕著找上門來,可麵對那些人,她提不起半點興致,甚至連敷衍都不願意。
晚上,她就睡在這張小床上。
狹窄的床,反而讓她更有安全感。
晏隋不知道,她其實也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
小時候,父母經常吵架,她就會躲在自己的小床上,捂住耳朵,抱著最喜歡的玩偶撐下去。
奶奶是唯一關心她的人,但蔣夫人與奶奶不和,她總是會被夾在中間。
年幼的她,無法忤逆蔣夫人的命令,也不願看到奶奶為了她受儘刁難。
最終,她變成了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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