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傷的太重、太深,以至於晏隋已經絕望,從不曾想過在她身上得到些什麼,一心隻想與她分開。
現在,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同。
剛剛晏隋沒說完的話,她猜到了。
她很慶幸,還有機會彌補當年對晏隋造成的傷害。
……
“剛剛柳青打電話說,照片已經被道格拉斯家族的人傳播出去,你早就知道,並且讓人處理了?”
蔣婉“嗯”了一聲,並沒多做解釋。
看著她平靜的樣子,我的心頭劃過萬千思緒。
蔣婉走到我身邊,拉著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現在你終於學會嘗試著去依靠我了,我很開心!”
我不是從來都不願意依靠蔣婉。
隻是失望的次數多了,就學聰明了,開始懂得什麼叫做凡事靠自己。
話雖這麼說,可我知道人的下意識反應做不得假。
當得知輿論被道格拉斯家族操控時,我的第一反應還是找蔣婉幫忙。
如果不是蔣婉提及,我甚至沒注意到這個下意識的行為代表著什麼。
剛才我隻是覺得,在不希望這件事捅到外公麵前的情況下,能幫我的就隻有蔣婉。
到底是什麼時候,我才開始相信不論發生什麼,蔣婉都會堅定的站在我鎮邊,相信我、幫助我的?
明明以前我在這件事上,已經吃了無數次虧。
我正暗自懊惱時,一雙柔軟細膩的手臂,緊緊環抱住我的腰,一陣熟悉的香味竄入鼻腔。
蔣婉窩在我的頸窩,耳邊傳來她的輕歎:“我很開心,同時和很生氣。”
生氣?
她為什麼生氣?
沒等我問清楚,蔣婉拉著我重新回到臥室,一把將我推倒在床上。
“蔣婉,你,彆鬨……”
我皺著眉,看著她隆起的小腹,不願意她在一時激動的情況下,做出不顧後果的行為。
她卻什麼都沒說,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
良久後,她微涼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洗澡的時候有沒有看過鏡子裡的你?”
鏡子裡的我?
我不解的皺眉,沒聽懂她的話。
她翻身靠在我肩膀上,額頭在我的頸窩蹭了蹭,語氣有些撒嬌的味道:“你的眼睛是紅的,眼底一大片烏青。”
“累了就好好休息,好嗎?”
我們相知相戀三年,我離開三年,而後結婚八年。
這麼多年,她露出這種神態的次數幾乎屈指可數。
我的心,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填滿。
悶悶的,很酸,很脹。
見我許久沒有回應,蔣婉閉著眼睛,語調輕柔的開口:“是我不好,沒想到你會如此害怕。”
“曾經麵對我時,你幾乎從不示弱,哪怕我把話說的很絕,你也絕對不會服軟。”
“現在,我始終在你身邊陪著你,你就更加不需要有任何擔憂,任何害怕了!”
她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將我的大腦劈的一片空白。
沒錯,從被蔣婉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開始,我開始變得不信任她。
隻是因為我被關進拘留所,我就開始懷疑蔣婉是不是也認為哈維的事與我有關。
然而,她現在卻用一種極低的姿態在向我道歉,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
她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她說,她會始終在我身邊陪著我。
這句話,我能相信嗎?
蔣婉並沒有留下,一通電話把她叫走。
我的臥室裡沒開燈,昏暗的房間並沒有讓我覺得恐懼,反而讓我迅速冷靜下來。
我的身體確實很累,可我沒有絲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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