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全都重重點了點腦袋。
陸戰東很快被人又抬到了吉普車裡,周青山和一些村民全都來送他和方成濤。
不過自始至終,他沒看到自己的大哥陸紅軍,聽周青山說正在屋子的架子上乾活。
讓他來送陸戰東,說什麼也不肯來。
吉普車很快啟動離開,拐彎的時候,方成濤回頭看了看人群最前麵的蘇燦,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有話就直說。”
陸戰東早就看出來了,方成濤從來到這裡就憋了一肚子的話。
方成濤摸著下巴想了想,“你說,這人真的會因為換了個地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嗎?”
“你說蘇燦?”
方成濤點頭:“跟你說實話,我跟她爸媽住在一個家屬院裡,大家平常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蘇燦平常可不是今天這種性格。”
“那是什麼性格?”
“內向,自卑,不敢跟彆人說話。因為她那個體格太胖了,走出去想不吸引彆人的注意力都不太可能。她走到哪都是被人指指點點的。所以平常她不怎麼出門,就算出一趟門見到人了,也不敢打招呼。
以前我跟她說話,她回答的聲音那都跟蚊子差不多,你聽都聽不到。出門從來都是順著牆根走,這怎麼嫁給你之後,變得這麼開朗了?
不僅如此,陸紅武身上的傷還真是她打的,你二哥那個體格,就是個大老爺們都不太可能打贏。可她偏偏還毫發無傷。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陸戰東淡淡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她真的被什麼臟東西附身了?”
這種話題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奇怪,這個蘇燦的變化用天翻地覆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我倒是覺得很正常。之前在縣城裡大家都瞧不起她,但她來到桃花村的第一天,發現還有比她遭遇更慘的人,而且還是她嫁的人。如果她不撐起來,這個家肯定就要垮了。打陸紅武的事情,我覺得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她在縣城裡基本不怎麼出門,平常被人指脊梁骨,可能心裡憋著一口氣沒處使。”
方成濤聽他的話笑了一下:“算了,我看呀,這事是說不清楚了。不過她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是真替她高興。最主要的是,她救了你一命。”
他看出來了,這事根本就講不清楚。
一個人的變化可能會隨著環境而改變,不管怎麼說,這事都是好的。
陸戰東點點頭,對於蘇燦的變化並不介意。
“不過你小子以後還真是有口福了,不得不說蘇燦的廚藝是真不錯。看這個樣子,她之前在家裡沒少乾活。隻是被她那個母親說成是好吃懶做罷了。”說到這裡方成濤突然話鋒一轉:“對了,這次回去你娘和你二哥他們肯定搬到你那個病房裡了,我讓院長重新給你換個房間吧。”
“那些都是小事,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你說吧。”
……
陸家人自從搬到陸戰東的特彆病房裡後,那個高興。
尤其是陸老太太,盤腿坐在了其中一張床上,大蒲扇被她從家裡帶了過來,一邊搖著蒲扇一邊唱自在腔。
“這下你們可得打起精神來,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做做老三的思想工作。”
“娘,你就放心吧,我們心裡有數。”
陸慶生半躺在床上,頭枕著醫院疊起來的棉被,翹著二郎腿晃著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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