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你現在不是已經搬家了嗎?”
沈虹搖搖頭:“搬家也不行,這晚上睡覺還總是做噩夢。”
花襯衣想了想,試探道,“要不這樣吧,你先去我們那裡試一周怎麼樣?你要是覺得可以再去,不可以這事就算了,我們也不強迫你。這樣總可以吧?”
沈虹再次婉拒:“今天你還是回去吧,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花襯衣又試著勸了很多次,但是都被沈虹給拒絕了。
最後花襯衣實在是沒辦法,隻好離開了沈虹家。
走的時候眼神嫌棄地看了看劉水濤,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再甩了甩那頭卷發離開了。
劉水濤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這才走進了屋裡,關上了門。
“小夥子,你為什麼來找我?”
沈虹看著劉水濤笑著道。
劉水濤剛才也算是幫了她的忙,她並沒有因為他身上的灰而嫌棄他。
“沈老師,”劉水濤往前走了幾步,抬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衝著沈虹深深鞠了一躬:“沈老師,不瞞你說,我是來請您救命的。”
沈虹聽的一愣:“小夥子,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可不是醫生,救不了你的命。”
“沈老師,前段時間我母親病重,家裡幾個兄弟姐妹全都不管,我隻能一個人想辦法。”
沈虹有點警惕地看著他:“小夥子,你……你是不是來找我借錢的?”
劉水濤搖了搖頭:“沈老師,我母親已經去世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事。”
“沒事沒事,我想跟您說的是我母親病重住院的那段時間,兄弟姐妹們都不管,我之前在清水縣的化工廠上班。一個月工資隻有三十幾塊,可是我母親的病需要一千塊的治療費。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就跟我幾個小兄弟一合計,把工廠裡的東西給賣了。
結果也沒能治好我媽的病,她去世之後我給她下了葬,然後就回了化工廠去自首了。那天晚上我和幾個小兄弟已經要被保安科科長送去公安局了。這時候有個姐出現了,她聽說我是烈士的後代,而且偷東西也是為了給我媽治病,就回家拿了一千塊幫我把這錢給還上了。沈老師,你說我這個姐是不是比親姐還要好?”
沈虹聽的點點頭,有些感動:“你也是個孝子,那你這個姐姐之前跟你認識嗎?”
“認識,我還找過她的麻煩。結果我這個姐身手可厲害了,把我們十幾個人全都打的滿地找牙。”
沈虹聽的笑了笑:“那後來呢?”
“當時她回家拿錢的時候保衛科長說,她肯定是騙我的,因為她不可能幫我還這一千塊。誰知道我姐不僅來了,她還明確地告訴我,這一千塊錢不用我還,讓我以後找份工作好好生活。可是我爸媽全都不在了,兄弟姐妹更不會管我,我告訴她我沒有家了,認她做了親姐。她就帶著我回家了。”
沈虹點點頭,“你的經曆確實挺讓人感動的,可是這跟你剛剛說來找我救命有什麼關係呢?”
“沈老師,是這樣的。我這個姐吧,她心眼特彆的好,能力也強。之前她把豬下水煮熟後做成了鹵豬肉,賣的特彆好。在她那裡做鹵豬肉的社員們一個月工資都能拿到三十塊。村子裡其他的人看著眼紅就去公社裡鬨事,也想去她那裡上班。而且強烈要求她做村支書,但被她拒絕了。
不過她向那些鬨事的人承諾,一定會找到新的項目,讓他們也能有活乾。鬨事的那天剛好趕上副縣長到公社視察,就給了一批工作服讓我姐做。我姐尋思著這事很簡單,因為我姐的大嫂會針線活,她就買了十台縫紉機,但是大嫂她就隻會比著葫蘆畫瓢,而且怎麼帶領大家一起來做成這件事,她並不懂。
但是工作服是有時間限製的,如果我姐這批工作服不能按時交工,到時候影響的可就不僅僅是她一個人了。所以我想請您走一趟,我姐說了,工資您隨便提。正好剛才那個人不是一直在催您嗎?您就當是去我們那兒放鬆一下,還能賺到錢。剛才那個人不是給您開一百的工資嗎?我給您開兩百,您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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